“嗯。他效忠藍秉光,說穿了不過是因為當年他父親的一句話。如果我們能說服他和我們一起找到害死他父親的人就是藍秉光的證據,他一定會和藍秉光反目成仇的。”
白鈴了然,接道,“那樣一來,須懷章加入我們的陣營,基本就相當于我們有了整個青龍族和半個白虎族的力量。”
“所以現在,我們得在須懷章殺了林初之前趕緊找到他們。”藍隱說著就喚出一片云,白鈴緊跟著踩了上去。
到云上后,她才想起來問,“林初是誰?”
“我分身的名字。”
“......?”白鈴顯然詫異于藍隱這莫名其妙的儀式感。
不鎖仙力私自下凡是重罪,可對于亡命之徒白鈴和無名之輩藍隱來說,這些條條框框已經圈不住她們了。
藍秉光是個十足的陰謀家,能戰勝陰謀的必然是陽謀,而能夠去采用陽謀法的第一步,就是得擁有能夠調配的、屬于自己的力量。
她們現在就是在為積蓄這份力量做準備。
藍隱和林初本為一體,之間自然會有感應,接近人間時,藍隱就已經能依稀感覺到林初的方位了。
她稍微松了口氣,乘著云往那個方向趕去。
飛行的途中風聲呼嘯,好似兇猛野獸在耳畔吶喊。藍隱好幾次都走神地想,不知道師父看見如今的種種會有怎樣的想法。
師父給她的任務是讓她在千年之內使仙界恢復從前那樣無天帝、眾仙鼎力且一片祥和的狀態,她現在努力的方向是終結藍秉光的統治,按說也是能往任務上靠攏的。
只是她想了這么久,也不明白這樣的目的怎么能用溫和的手段來達到。
奪權,這本就是個血腥的過程。不僅僅是當年藍秉光奪來權力握在自己手中時血腥,百年后千年后的人想把這權從他手中奪出來,也還要重復一遍當年的血腥,甚至更甚。
可是為了不再有像白蒼梧這樣的人死在藍秉光手中,這權不得不奪,這戰不得不起。
藍隱沒覺得自己錯了,可是想起師父的教誨她還是有些心虛,覺得自己大概是還有些沒領悟到的、卻又不想多思的地方。以至于后來那幾次去到神界,她都沒勇氣走進師父的殿中。
對于她現在的所作所為,師父會怎么想?
“藍兒,回神啦。”
接近地面時,白鈴終于忍不住推了推藍隱。
藍隱馬上從思緒中抽離出來,點了點頭。
她們兩個都不太擅長隱身術法,但是對凡人施個障眼法還是很簡單的,所以來到人間后她們可以大搖大擺地走在路上——只要注意別撞到行人就好,不然那個行人可能以為自己大白天撞到鬼了。
“是哪個方向?”白鈴走在前面,回頭問藍隱。
藍隱合眼感受一陣,吐出兩個字,“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