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樣說,須懷章笑了兩聲。“那你是沒見到她之前的以身試毒法,她這個人,好像很喜歡殺敵一千自損一萬這種戰術。”
莫名奇妙就被合伙懟了,藍隱只能黑著臉沒什么力度地反駁一句,“......那句話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吧?”
“嗯。”須懷章點頭,“但是你不一樣,你是自損一萬。”
藍隱很無奈,不想多說這個話題了。她抬了抬手臂想談起些別的,手臂上的傷口卻忽然有點疼,像是在對她吶喊:你看,我也是你殺敵一千自損一萬的證明。
藍隱沉默了。
白鈴則是對須懷章前面提到的事很感興趣,又擔憂又好奇地問須懷章,“什么以身試毒法?發生什么了?”
“就是仙界和妖界剛剛開戰那時候,藍秉光曾派我和藍隱去斬殺妖獸。路上我們和一狐妖糾纏時,被狐妖在酒杯里下了毒。為了判斷毒的劇烈程度——”說到這,須懷章抬手指了指藍隱,“她,直接把毒酒給喝了。”
白鈴張大了嘴,“藍兒,你這方法也太險了。雖然你能自行化解毒素,但那畢竟是毒,總是會有損身體的啊。”
白鈴和須懷章繼續一言一語地攀談,時不時批評藍隱幾句。
藍隱則是一直沒開口。因為須懷章提起的斬殺妖獸的事,她想起了些別的,沉浸在了思索當中。
好半晌,她才意識到白鈴一邊用手在她眼前揮舞一邊喊她,“藍兒你發什么呆呢,中的毒延緩發作啦?”
藍隱轉眼看白鈴,臉上卻沒帶著和她一樣的玩笑神色,把白鈴看得有點緊張了。
“怎么了?”白鈴算是這個小集體中和藍隱關系最好的,可她平時也挺少開藍隱的玩笑,望著藍隱的神色,她縮了縮脖子,“藍兒,你生氣了?”
須懷章到底是和藍隱一起經歷了斬殺妖獸之行的,關于那些事他掌握的信息比白鈴多,自然比白鈴更快反應過來,“你可是想到什么了?是關于斬殺妖獸時發生的事?”
藍隱先用一個無奈的笑回應了白鈴的問題,隨后才斂了神色看向須懷章,重重地點頭。
她問須懷章,“你可還記得我們最初出發時墜下的那個洞窟?”
須懷章答,“記得。”
“洞外的上古妖獸呢?”
“也記得。”
“當時我們彼此不信任,所以也沒對彼此說心中的猜測。現在我可以說我的想法了:如果說那時候我還只是懷疑,現在我幾乎肯定,做那事的人除了藍秉光就沒有其他人選了。須懷章——”藍隱叫了他的名字,“藍秉光從那時候起就要殺我們了,不是殺我,是殺我們兩個。”
須懷章的嘴抿成了一條線,沉默了一會才緩緩點頭,“嗯。他早感到我并不愚忠,應該早就對我起了殺心,只是一直沒有得手。”
聽他們說到這里,白鈴也忽然想起了從前的事,“藍兒,你可還記得當初我和你說我聽見藍妍、藍釉她們兩個的對話?在那間裝有仙鏡的屋里,她們兩個說了什么在洞窟中布置毒鏢的話!從時間上看,她們說的應該就是你剛剛說起的那個洞窟。”
三人互相對望,藍隱和須懷章幾乎異口同聲,“藍妍一定知道什么。”
白鈴則是已經起了身,“我現在就去隔壁把她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