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懷章接著道,“應該就是晶體一事了。藍釉知道了這事,又清楚藍秉光多疑,會推測他想除掉藍隱也不奇怪。”
“可我還是覺得不對。”白鈴擰起了眉毛,“藍釉應當是很謹慎的一個人,怎么會因為推測就直接放手去殺藍隱呢?她應該還得到了些我們不知道的信息才對。”
須懷章和她的想法有些不同,“她不需要很篤定,因為有有藍妍做她的刀,她可以干干凈凈全身而退。如果她真的篤定,也就不會輕易被我說動了。”
他的話算有道理,白鈴點了點頭,沒有繼續和他爭。
被點到名字的藍釉則是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被藍釉利用了那么久,她心里挺恨的,可是驟然發生那么多事,她好像都分不出心思去恨。直到今天這些事都被鋪開,她那些恨的情緒好像鮮明了些。
廂房中陷入了暫時的靜謐,又過了片刻,一直沉默著的藍隱開了口。
她問藍妍,“你們當初布置那些毒鏢時,目標是我對吧?”
溫暖的燭火落在她眼里,像是一捧火落在汪洋海上,不能把深海的冷融化半分。
藍妍有點害怕,低低應了聲“嗯。”
“那你們對他是什么態度呢?”她伸手指了指須懷章,“他不管怎么說也是青龍族的統帥,是藍秉光的得力干將,你們想算計我時,就一點也沒想過顧忌他嗎?還是你們得到了什么證據,能夠佐證他也是藍秉光想除掉的人?”
“這是藍釉的主意。”藍妍沒猶豫,直接答了,“通過父皇指派給須懷章的一系列任務看,藍釉覺得父皇已有忌憚他的意思,所以就算他真的在某天喪命,父皇也應當不會追查下去。”
“又是推測......”白鈴用手拄著臉,表情看上去很苦惱,“我總覺得藍釉不是那么不謹慎的人呀。而且說起來,她和藍兒并沒有什么太深的仇恨和過節不是嗎?她冒險的理由到底是什么呢?”
這一次,須懷章顯然也覺得自己剛剛的說辭放在這里不通了。藍釉應當還有什么別的理由,只是他們尚未發現。
眾人沉默之際,藍隱出聲打破了死寂,“白鈴,懷章,你們可以先出去片刻嗎?我有些話,想單獨問藍妍。”
她這話一出,須懷章和白鈴對視一眼,都沒什么異議地站了起來準備往出走。藍妍則是很害怕,她轉眼去看須懷章和白鈴,目光里竟然帶了點不舍。
藍隱垂眸,把自己的棋盤擺回到桌上,抓了一把白子在手里。
“你會下棋嗎?”她問藍妍。
藍妍搖頭。
藍隱“嗯”了一聲,放下白子,執一黑子落了棋,“那我自己下。”
見藍妍一直不出聲,甚至還有點發抖,藍隱帶著點無奈地又啟齒道,“你別多心,我沒什么別的用意,只是用這種方式讓自己靜心而已。我也沒什么太特別的問題要問你,等下我讓你說什么,你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