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鈴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須懷章在說什么,只是覺得他忽然把稱呼改成“您”十分別扭。停頓一陣后,她才意識到最奇怪的部分在哪里,困惑地伸手指了指自己,“你說什么?將來的天帝?我?”
須懷章把當時在藍氏正殿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對白鈴說了,最后向她說了句,“所以,今后的天帝大概率就是你了。”的結論。
白鈴皮笑肉不笑地呵呵兩聲,擺了擺手,“開什么玩笑,沒可能的。這事情從前我和藍兒大致討論過,我們一致認為,仙界各族以有一個統領就足夠,根本不需要天帝這樣多余的角色。好不容易才除了藍秉光,我并不想接替他的罪惡。”
說完,她便打算離開了。
轉身以前,她對他們說,“對了,拜托你們去幫我取些有關雷刑、雷系書法的書籍來,我對雷系術法不算了解,需要用書籍參考一下如何治愈由雷刑造成的傷。”
看著須懷章和封溫綸交換眼色,她無奈地翻個白眼,“放心,知道趕過去也無用,我已經放棄要逃的想法了。”
雖然白鈴這么說,最后還是由封溫綸一個人去給她找書,留下須懷章在這里守著碧水閣。
白鈴沒再和他一起在門口呆著,回到了碧水閣的內室。
林初還保持著白鈴出去前的樣子躺在床上,她合著眼,但她能感到的痛楚畢竟不多,所以此時她并不是昏迷,更是累極了睡著了。
白鈴輕手輕腳地到椅子上坐下,拄著臉,看著面前的鏡中自己的臉龐。
昏迷多日,她實在是憔悴了不少,也消瘦了不少。看著自己現在的模樣,她就聯想起正在受刑的藍隱,聯想起藍隱現在的模樣,卻又不敢深想。
封溫綸的動作蠻快,不多時候便把她要的書送進來了。雖說男女有別需要避嫌,但他們幾個早已像是戰友,他現在直接叩了門進到內室,倒也沒什么需要避諱的。
“謝了。”白鈴從他手上接過了那厚厚的幾本書,沒太嚴肅地開口道謝。
而后她便拿著書回到椅子上坐著,書都翻了兩頁,她轉身注意到封溫綸還在屋里站著,有點狐疑地開口,“你還站在這干嘛?都說了我不會跑了。”
被她問到的封溫綸有點慌亂地“哦”了一下,隨后,他用漫不經心的樣子指了指躺著的林初,對白鈴道,“別光想著藍隱,這小家伙,也麻煩你照看一下。”
說完他就轉身出門了。
白鈴有點不快地嘀咕一句“說得好像我不管林初死活一樣。”又翻了兩頁書,她手指忽然頓住了。
——封溫綸剛剛叫林初什么來著?
因為剛剛聽得不太真切,白鈴想了半天也沒想起那具體是個怎樣的稱呼,只知道是個有些超越朋友關系的稱呼就對了。不過對藍隱的擔心壓住了八卦的心,她沒去一探究竟,很快收回了心思,安安靜靜地翻起書來,將認為可用的仙草名字一個個謄到紙張上。
謄寫完畢后,她拿上紙張和被藍隱留在了碧水閣里的她的佩劍,出了門。
須懷章和封溫綸像兩個門神似的,一見她,就都上前一步:“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