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未完,他手中的鏢逐漸變幻了形態——開始只是在鏢的表面滲出水珠狀的東西。須懷章顯得很謹慎,在這時候就把鏢扔開了。
那鏢掉落在地上繼續滲出水珠來,漸漸地,它不再是冷冰冰硬邦邦的鐵打物件,而是蒸騰成了煙霧,在空中散開。
“屏住呼吸!”須懷章環顧屋里的幾人,“這氣體可能有毒。”
藍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僅沒屏住呼吸,還深吸了一口氣。須懷章和白鈴同時皺眉看向她,以為她又在以身試毒。
結果她緩緩開口,“這不是鏢,也不是毒。這是幻術。”
“幻術?”封溫綸這時候也從門口走了過來,他盯著那些散落在藍隱腳邊的鏢,看著它們都慢慢蒸騰成氣體的形態,還是有點難以控制自己屏住呼吸的沖動。
藍隱“嗯”了一聲,“是幻術沒錯,但只是小小把戲的程度。”
在隱鳳嶺五十年來,藍隱除了治理隱鳳嶺、尋找藍秉光,做得最多的事就是通過各種方式去窺探魔族的信息。幻術是魔族最常用的術法,眼前這種最簡單的幻術,她還是能認出來的。
果然,那些氣體漸漸在空中變得透明,再過一會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們這是在示威。”
“沒錯。”一旁一直沒出聲的林初接上了藍隱的話,“他們就是在示威。近一年來,無論我走到哪里,都會有人用這種幻術騷擾我,像是在挑釁我說:無論你走到哪都逃不掉。”她一邊說著,一邊把指節握得咯吱作響,眼里噴射出憤怒的火。
“一年來?”藍隱偏過頭看她,“那你為何不早說?”
“因為我想靠自己的能力解決這一切。”
“荒謬。”藍隱冷聲道,“你以為魔族同你玩把戲,就證明他們真的只會玩把戲么?”
“我!”
“好了好了。”須懷章擺擺手,勸住了還想爭辯的林初,“藍隱她也只是擔心你。”隨后,她又扭頭看藍隱,“林初也不是對誰都沒說過,她是對我說過的,只是我們都認為你比較忙碌,這才一致決定沒對你說。”
藍隱停頓了一會,意識到須懷章這話不對——她確實忙碌,可是她在忙什么?不就是忙著尋找藍秉光、研究魔族之事嗎?哪里有覺得她忙,不把這種事告訴她的道理?
而且,林初同須懷章雖然關系也不差,但是她最親近的人除了藍隱應當是封溫綸,怎么會選擇與須懷章說?
藍隱不再猶豫,一把抽出白鈴背后的佩劍朝須懷章刺去,就在她出手的同時,林初和封溫綸果然雙雙劈手向她打來。她動作極快,“須懷章”來不及躲閃,被她用劍刺破了胸膛,那具幻術化成的軀體便化為了煙霧飄散開了。
藍隱用白鈴的佩劍去攻擊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測試眼前的白鈴是否也是幻術所變,現在佩劍殺死了幻術變成的須懷章,她便能夠肯定白鈴是真的白鈴了。
“還愣著干什么!”
白鈴本來還沒有反應過來,藍隱一聲呵斥,她才終于搞懂發生了什么。與藍隱交換了視線以后,她把自己的佩劍從藍隱手中接過去,同藍隱背靠著背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