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怎么能死?
他怎么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讓那個笑起來像是太陽一樣的小姑娘在這個世界里為他傷心哭泣,一世難安?
不能死,不能死啊。
趙明懷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和傷口截然不同的疼讓他又清醒了一點。
他的頭慢慢轉向一旁,旁邊的水洼里,有銀色的小魚兒游來游去。
他拼盡所有的力氣張開嘴巴,趴在了水洼里,連魚帶水一起吞了下去。
天亮時分,謹王悄然的帶著一隊人馬出了京城,李多多也跟在他的身后。
走了快一個時辰之后,謹王才回頭看了李多多一眼,身形單薄的小姑娘在馬上搖搖欲墜。
謹王好言相勸:
“你說你這是何苦呢,我帶人去找就行了,你就在京城等著,萬一把他找回來了,你又沒了,你說這……”
“少廢話,快走!”
李多多呲牙咧嘴地回道。
騎馬是真的腿疼,大腿都要斷了。
都是上輩子的電視劇誤導了她,讓她以為騎馬很輕松,早知道她就應該趕輛馬車出來。
不過現在都到了這個地步,說什么也晚了。
謹王瞅著她這不知好歹的樣子,從鼻孔里哼了一聲:
“哼,都什么年頭了,你還學孟姜女哭長城那一套,打算踏上尋夫路,來出苦情劇啊?”
“趙懷瑾。”
面對謹王的冷嘲熱諷,李多多這次沒有跳起來打人,而是很嚴肅的喊了他一句。
“怎么了?”謹王頓感不妙。
“過來點兒。”李多多又朝著他招招手。
謹王遲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湊了過去,畢竟看著李多多的樣子不像是要打他,可能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跟他說呢。
看著謹王來到了自己的馬前,李多多非常滿意的點點頭,然后以最平靜的語氣說道:
“你這么嘴賤,是要被馬踢的。”
“什么?”謹王一時半會兒有點反應不過來。
但是很快,李多多騎著的這匹駿馬就讓他領教了這話是什么意思——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故意,剛剛還溫順聽話的馬兒忽然間就暴躁起來,蹄子一揚,直接將謹王踹了個跟頭!
“李多多!你,你……最毒婦人心!”
“你的心才毒!把我比作孟姜女,那你把趙明懷比作什么了?比作已經化成白骨的萬喜良了嗎?”
李多多憤憤地說著,猶自不解恨,從馬上跳下來,又給了謹王一腳:
“我看你就是沒安好心,滿腦子都是想讓他回不來的鬼主意!難道你以為他真的回不來了,你就能順順利利當皇帝了嗎?”
“我沒有,我不是……算了,是我嘴賤!”
謹王坐在地上,毫無骨氣地認了錯。
男人不見了,這女人已經瘋了,跟一個瘋子有什么可說的?
謹王爬起來拍拍屁股,繼續趕路。
但謹王云淡風清,不代表跟著的那些人也能無動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