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也是情急之下被逼進入那里的,我只是聽我母親說過,萬物相生相克,一個地方或者某種東西如果有毒,那能解毒的東西肯定就在不遠處。”
“所以你就誤打誤撞,把自己給救了?老天爺呀,居然還能這樣!”
老頭瞬間頓悟了,也懶得再跟他們糾纏,一陣風就跑回了房間,醉心于醫術研究去了。
李多多這也才想起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你是去南山郡接我的,怎么能跑到這隨州來?”
“那會兒忽然遇到追殺我的人,猝不及防之下被他們追了好幾個州縣,但是我身邊的人越來越少,他們的人越來越多,如果不鋌而走險,就只剩下死路一條。”
“那你剛才說你的母親告訴你……她,是隨州人氏嗎?”
“是,這里,就是她的家鄉。”
此時正值初冬,無邊落木蕭蕭下,放眼四處群山,都已經開始變得蕭瑟。
趙明懷說這話的時候,眼眸低垂,神情也和這冬日一樣蕭瑟。
李多多想起她在謹王府住的那幾天,從那些人口中聽說過的陳年往事。
謹王的母親去的早,趙明懷的母親也早早離世。
他孤苦無依地長大,但他心里,應該是永遠都在記掛著他的母親吧?
所以才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往這個地方跑,寧可死在最危險的地方,也不愿意落入邕王之手。
想起上輩子自己那無緣得見的母親,李多多想也沒想地就張口安慰趙明懷:
“你惦記你母親,她心里一定很高興,畢竟你還記得她的樣子,你還記得她說過的話,不像我,連我母親到底長什么樣子我都沒見過。”
她記得幼年之時,家里一直都很貧窮,她連母親的一張照片都不曾擁有。
但是李多多說完這話,半晌都沒得到趙明懷的回應。
李多多微微轉頭,就看到趙明懷雙眼微瞪,驚愕的看著她。
“怎么了?你怎么這幅表情?”李多多不解。
“多多,我出了京城以后先去了仙臺鎮,然后他們說你回家了,我就又去李家村,從去到走,伯母一直都好好的……你,是不是,記錯了?”
趙明懷這話如同一個晴天霹靂,響在李多多腦袋上,頓時將她炸的外焦里嫩——
臥操,臥操,百密一疏,居然把這事給忘了!
李多多:“……我這不是為了安慰你……”
趙明懷拼命掩住了自己的驚愕,連連點頭:“哦,那就好,那就好,我還以為伯母出了什么事。”
說完,為了緩解李多多那一臉的惶恐不安,趙明懷非常有眼色地轉移了話題:
“對了多多,那我們什么時候去把伯父和伯母全都接到京城?我先前想接他們走的,但他們不肯,非說要等你回去。”
“暫時還是不要了吧,這次也幸好你沒有把他們接走,不然的話,被追殺的人可就不是你一個了。”
“說的倒也是,等到徹底安全了,我再接他們過來吧,到時候也給大哥封個爵位,還有二哥,他如今也不知道考的怎么樣了,我離開李家村的時候他還沒有回去。”
趙明懷強行找了些話題,絮絮的和李多多閑聊起來,至于李多多剛才的口誤,他就當沒有聽到過。
他不管多多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也不想知道多多說的那句話是有心還是無意,他只知道能看到她能和她在一起,他的心里就會覺得安穩。
趙明懷壯著膽子抱住了李多多,將她惶恐依舊的臉按在了自己的懷里,一下又一下輕輕的拍著她的背,似乎是在安慰她,又似乎是在安慰自己。
李多多這次收服的土匪們為了防止李多多事后不認賬,這些天一直都跟在他們身邊。
此時遠遠看見兩人抱在一起,紛紛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