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一夜輾轉難以成眠,凌晨時分就起床了。和面,發面,揉面,搓面,都需要很大的力氣,力氣少用一點,面包的口感就會差一分,她雖然瘦小,手勁卻大。
剛懷上開懷的時候,強子怕她辛苦,就不再讓她往公司或者工地跑了。那時候他們剛剛結婚,她完全沉浸在幸福之中,只覺得強子體貼周到。可是閑得時間久了,心里就發慌,她不是懶散的人,就把過去的愛好給拾了起來。
強子一直說她有福都不會享,整天瞎折騰。他是典型的大男人,自負又驕傲,怎么會理解她內心的自卑。
她自幼生活中驕傲的大姐和受寵弟弟中間,做什么事都不突出,也得不到重視,好不容易讀到高中畢業,卻沒考上大學,只能出來工作。
她在蛋糕店當學徒,每個月拿不到一千塊的生活費,已經讓父母很不滿意了,后來又和強子他們一起在工地做工,父親覺得臉面都被她丟光了,那些年都很少跟她來往。
后來她和強子結婚的時候回去過一次,那時候他們剛存了一些積蓄,卻被父母以彩禮的名義,全部討了過去。強子雖然沒說什么,卻再也沒跟她回過娘家。
得知她和強子離婚的時候,她的父母都不同意,鬧著要去找強子算賬,她知道,他們其實就是想要錢,她不想鬧得如此不堪,更怕傷了兩個孩子的心,悄悄拿出一筆錢,才算把父母安撫下去。
那筆贍養費早就花的差不多,搬家,開店,加上給父母那些,如果不是每年還有一筆分紅撐著,靠著面包店的收入,他們娘三個的日子還真不好過。
當初是阿誠勸著她收下公司的兩成股份,仔細想想,他為她做的確實很多,她眼里心里都是孩子和強子,那里看得到他的付出,不經意間,他已經做了那么多。
他是重情重義的人,跟強子做了十幾年的兄弟,蓁蓁不想他們因為自己傷了兄弟情分。對于自己,昨天阿誠問的兩個問題,她雖然不知道自己往后想要怎么的生活,但是絕對沒有再期待強子的回心轉意,這些年,她已經傷透心了。
蓁蓁越想心越亂,手下揉著面團也用力,不覺聚了滿頭的汗珠。她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把揉好的面團搓成劑子,還要再醒發一刻鐘,她打開烤箱預熱。
趁這個時間,她打個蛋黃醬,切好蔥末和培根。因為要早餐段售賣,她準備先做肉松和培根兩種口味的面包。
七點不到,小玉就過來了,蓁蓁把剛出爐的烤面包交給她端出去,自己脫掉白色的廚師裝,進了院子。
開懷已經穿好了衣服,正踩著小板凳趴在盥洗臺上刷牙,漱完口,有些嫌棄地瞪了一眼在坐在側面馬桶上的開心,她正無知無覺的用手揉著眼睛,完全沒有接收到哥哥的白眼。開懷無可奈何,只能親手幫她拉上衛生間的門。
洗漱結束,兄妹倆齊齊地坐在餐桌上吃早餐,一人一枚完整的水煮蛋,香噴噴的大肉松面包,從中間切開,一人一半,再配一杯配方奶粉,就是兄妹倆的早餐。
開懷看了一眼還在夢游狀態的開心,偷偷用自己手上的雞蛋去撞她的,“啪——”,開心手上的蛋被撞得裂開一片細紋,開懷看看自己手上完好無損的蛋,悄咪咪地笑了。
開心也只有剛睡醒的時候比較安靜,欺負她也不知道反抗。
把兩個孩子送去學校,蓁蓁順便買了些菜,回到店里已經將近九點了,一盤早餐包都被搶購空了,蓁蓁的面包用料豐富,做得又大又松軟,附近上班上學的人都會來買一個,不過來晚了肯定就沒了,因為每天早上只做一爐。
鑒于昨天的銷量,今天倒不用做太多點心,趁著上午清閑,蓁蓁備好材料,教小玉做乳酪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