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七娘子沒什么大礙了?”
老太君心下有些慚愧。
她與樂安長公主是不親和,可也沒有嫌隙。
樂安死后,她也郁郁了許久。
對五少爺穆哥兒是視若眼珠,對其他孫子孫女也都一視同仁,很是疼愛。
就是被廢瑤光寺的三娘子,她也腆著老臉去求了一回太皇太后。
她從前的侄媳、今朝的太皇太后小姑子信誓旦旦的向她保證,三娘之事,會再跟皇帝回旋。又推出后位還是從馮家女兒中提選,她才算滿意的回了府。
都是她的心肝肉啊,哪有任人宰割的道理。
捫心自問,她這個祖母當得也算盡心。
到底是什么時候起把這個七孫女給忘得一干二凈呢?
是李氏進門之后?
好像不是呀,那李氏雖是寵臣之女,嬌慣卻不跋扈。相反,對她這婆婆恭敬孝順,對老大溫柔體貼,對穆哥兒雖不能視如已出,但也算周全了。
這不,前幾天還在自己跟前提到穆哥兒眼看著過十五了,看看大丫鬟里有沒有特別出挑的,要撥給他做通房。
顥哥兒年紀雖小,最是謙恭,每日每日的來請安,雷打不動。
況且,小八粘她這祖母粘得緊的,昨個還在她房里給她讀《詩經》呢?
同一房的子女,連那庶出的十一少爺滿月,她還拉著李氏去看了看。
以此,緩和大房這一年來,因老大醉酒收了小八身邊的大丫鬟青珞,又生下了個小庶子而帶來的僵局。
沒理由獨獨忘記樂安的女兒呀。
穆哥兒做為她的胞兄怎么都沒提起過呀。
還有小八,這嘰嘰喳喳的個性,有個這樣的嫡姐,她能不說起?
“就是六年前落下了病根,奴已經命人去請御醫了。”秦嬤嬤不疾不徐地說著。
老太君似乎想起了一些,嘴唇顫顫問:“就是上會徐侍御師來看的吧……真的……還那樣兒呀?”
秦嬤嬤低頭不語。
“我誕兒容儀出眾,寬雅恭謹,樂安長公主資質妍麗,貞厚有禮,他們倆的女兒,怎么……”老太君低聲泣道,“怎么可能?”
“公主,事已至此,您也別太傷心了,眼下最要緊的,還是指幾個得體的到七娘子身邊伺候著,那兩個蠢奴,我已經命人關了起來,如何發落還由您來做主。”
“你辦事,我一向寬心,只是——”老太君低嘆了聲,拭去眼角的淚花,正身道,“這
件事情,還是交由李氏去辦吧。”
言下之意,秦嬤嬤了然。
老太君是要看看李氏對這個繼女的態度了。
這樣也好。
舒了口氣,秦嬤嬤又道:“昨晚,奴聽到消息趕到攢雪院的時候,正好遇到了應傅姆。”
老太君聞言,眸底一沉,“她見到七娘子了?”
“倒是沒有,只不過,這事怕是要落到有心人的耳朵里。”
“也是遲早,就算她不報,御醫也會說吧。”老太君語氣沉沉,“這一來兩去,只怕要
讓人看笑話了。聽說,那個高麗女子有孕了?”
“正是,”秦嬤嬤深吸一口氣,頷首道,“坊間傳聞,那高貴人曾夢日照之征,有誕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