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完禮,馮惜華便笑盈盈的去扶,“姑祖母,您的耳朵可真好,這么遠都能聽到呀。”
馮妙華無語的翻了翻白眼,心道;這老五果真是缺心眼,這種事自家姐妹說說也就罷,還真當事般的,到太皇太后面前去說的話,就太不懂事了!
難不成還真想求太皇太后開恩,讓那個破了相的丑女入宮赴宴不成?
站在邊上不作聲的馮會華亦皺了皺眉頭。
太皇太后到底也姓馮,對著幾個娘家來的孫媳自然比別的嬪妃來得親得多。
只見她拍了拍馮惜華的手,笑得和藹可親,“你們姐妹三個說的這么起勁的,來跟哀家說說,到底是誰這么可憐,一輩也不能出席宴會了?”
馮妙華正欲解釋說,并無此事。
馮惜華早已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求太皇太后開恩!”
把太皇太后都驚得一愣,“這孩子,怎么好好的,還跪上了呢?”
馮惜華聞言,跪得更端正了,她垂頭道:“太皇太后,您是否還記得,臣妾的大伯父您的的大侄子,常年征戰在外的馮大司馬,他有個嫡女早年因為患了癡病又傷了臉面,所以一直未為外人所熟悉。”
太皇太后斂了笑,“是不是,跟樂安長公主生的那個——叫什么來著,行七的那個?”
“是七妹妹,閨名令華,今年還不到十三歲,要不是六、七歲的時候,乳娘看護不周釀成大禍,如今七妹妹應該是我們姐妹幾個中長相最好的。”
馮會華慣于察言觀色,她見太皇太后神情頗為上心,便也跪了下來。
“名字倒是好名字,可惜了,真是個可憐孩子。”太皇太后點點頭,仿佛又勾起了傷心事,嘆了口氣道:“據說,還被御史中丞王苘拿來告到大殿上去了說事了。”
“那事快二個月了,太皇太后倒還記得這事。”馮妙華屈了屈膝道。
“能不好嗎,廢后剛死,就有人蹬鼻子上臉,敢拿咱長樂馮氏的家事說事了。”
太皇太后語氣沉了幾分。
想來,她知道此事時也是恨了很久,才會記得那么清楚。
也是,長樂馮氏再怎么也是她的娘家,她自己平時口頭怪怪也得算了。
若真有人敢拿到朝堂上去說事的,那就是跟她娘家過不去了。跟她娘家過不去,不等于是跟她這個太皇太后過不去么?
據說那個沒眼色的王苘事后沒多久,就被人暴出,眷養的外室是什么南梁的細作,丟了官職不說,還差頭沒了性命。
后來,要不是他本家瑯琊王氏的那只鳳凰王肅覺得事有蹊蹺,從中周旋調查,這才保住了他那條小命,只怕此時那王苘墳頭的草都才出來了。
至那之后,朝中便很少有人再敢拿什么廢后之死,家長里短之事來為難馮家。
馮妙華眼珠子轉了一圈,立刻也跪了下來,怯生生道:“可不是嘛,祖父為此還病了好久,還連累了臣妾父親。”
太皇太后偏頭瞟了她一眼,眉頭微微皺起,心中的不喜都寫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