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又抱拳向段弘昱作揖行禮,“殿下恕罪,方才屬下上房查看,也是擔心房中還有其他人。”
“無妨。”段弘昱淡聲道,“馬銘說你們截獲了一封遞往京城的密信,如今在何處。”
仇默深搖了搖頭,沉聲道,“屬下已經看過那封信的內容,是千鴻途懇請二皇子和太后一起在年節上為削番說話,他會聯合其他幾位郡守和節度使一起奏報反對削番。”
段弘昱眸色一沉,“若是父皇不允呢?”
仇默深面色更沉了幾分,“他們會帶著府上親兵一道進京。”
“呵,”段弘昱當即被氣笑了,墨玉的眸子里滿是狠戾,“這群郡守,節度使,給他們兵權還真當自己是皇帝了!天子的旨意不服竟是要逼宮不成?”
“因此咱們掌握的御林軍便是最大的阻礙。”仇默深頓了頓,接著說道,“千鴻途還懇請太后和二皇子在當日務必讓殿下您和御林軍分開,決不能聽任御林軍進宮。”
段弘昱聽完仇默深的回稟,卻驀地沉著眸子一言不發,大手放在椅子上使勁攥著。
“殿下!”仇默深見狀不禁急了,忙得道,“這群人是勢必要反對削番的,這事兒咱們得趕緊奏報皇上啊!”
段弘昱卻搖了搖頭,緊緊握住椅子的手也緩慢松開,從書案后走了出來,輕嘆了口氣道,“現在誰也不知道那封遞給二皇子段弘鄴的親筆信在哪里,旁說是假的,就算是真的,要怎么才能讓父皇相信?”
“這……”仇默深聞言臉色一僵,頓時說不出話了,使勁攥緊了拳頭,咬了咬牙一臉不甘,“屬下只想著趕緊把消息遞給殿下,卻……”
書房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仇默深看著段弘昱晦暗不明的神色,忙得道,“但殿下敬請放心,那封密信屬下雖然沒有帶回來,但絕對沒有落入千家人的手中。”
“當時屬下從錦州逃離,擔心再次被人追殺死于敵手后密信被截,便把密信埋藏在錦州,千家人一路追著屬下到京城才罷休,應該并未察覺到屬下這一動作。”
段弘昱深沉的眼眸登時微閃了一下,“盡快命人去錦州調查。”
若是能拿到那封親筆密信,自然這件事就會好辦很多,且那邊應該是誤以為密信落到京城之人的手中,年節上的動作應該不會按計劃施行。
“是!”
仇默深拱手道,轉身一瘸一拐的就要出門,段弘昱卻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對仇默深道,“這趟去錦州你派人去便可,不必親自前往。”
“屬下明白。”這點小事仇默深跟在段弘昱身邊這么久了,自然是知道的,“殿下還有什么吩咐?”
“前些日子我派馬銘去錦州接人,算著日子應該也快到了卻始終沒有消息傳來,你從京城出發去接應一下。”段弘昱想起這件事,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是。”
仇默深拱手應下之后就推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