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聲音,香菱忽地伸手,抱住了賈璉的手,不許他再往前伸了。
眼神也哀求的看著他……
賈璉氣急敗壞的朝外面罵了聲:“球攮的!”
再轉過頭來,幽怨的看著香菱。
香菱忍不住抿嘴一笑,輕聲道:“侯爺快去見老太太和林老爺吧。不……不急呢。”
最后三個字,已是微不可聞。香菱忍不住抿嘴一笑,輕聲道:“侯爺快去見老太太和林老爺吧。不……不急呢。”最后三個字,已是微不可聞。
說出來,已是大羞。
說出來,已是大羞。
若非賈璉如此待她,她再不能如此不知羞恥……
賈璉哈哈一笑,從香菱身上起來,凝眸看了她稍許后,伸手用食指勾住了她雪膩的下巴,然后閃電般探過去親了下那抹紅唇。
在“嚶”的一聲嬌吟中,賈璉得意笑著下了馬車,對趕車婆子道:“把香菱姐姐送去二奶奶處。”
那婆子雖未見著,卻也猜到了里面的動靜,忙賠笑臉道:“是是,侯爺放心,一定安穩的送過去。”
賈璉點了點頭,往榮慶堂走去。
來到榮慶堂里,老太太和林如海,以及賈赦,賈政都已經在里面等待著了。
和幾人見了禮之后,賈璉便看向了林如海:“林姑父今兒怎么過來了?可是有什么事?”
林如海坐在左首上座,看著賈璉道:“還是為了大朝會的事情,今日大朝會,你怎么看?”
賈璉想了想,道:“林姑父是說,今日定國公所言之事?”
林如海點了點頭:“是啊,今日定國公在朝堂上所言之事,勢必會在京中造成一些影響,你的意見對于皇上很重要,所以我就來問問你是怎么想的?”
林如海輕聲道:“璉兒,朝爭之慘烈殘酷,便在此處。刺殺、伏殺的伎倆,從來都是上不得臺面的粗陋手段。如今日之事,才是真正殺人不見血的陰毒辦法。。”
驚駭之色,人人震怖。
賈母哪里還顧得上方才的不喜,慌忙問林如海道:“好端端的,怎就到了這個地步?”
林如海手里拄著一根拐杖,輕聲笑道:“宗室諸王、朝中大臣、武勛親貴,多是對頭。背后之人,豈能不恨他?所以,布下險局處處害他。幸好,璉兒是個有成算的,也是個有氣運的,才能逢兇化吉,還做的很出色。如今不止是賈家,整個開國功臣一脈,都靠他在一個點上撐著。老太太,這個孩子,不容易哪。”
賈璉笑了笑,擺了擺手,說道:“這不算什么,現在敢來害我的人,不是傻子就是”
林如海呵呵笑了笑,問賈璉道:“你可知道,今日定國公在朝會上,上書建議,調換九邊主將之事,意欲何為?”
賈璉聞言笑著說道:“無非是向皇上示好罷了。”
林如海緩緩搖了搖頭,說道:“也不全是,這調換九邊將領,對于皇上來說是個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因為皇上現在手里可用的武將不多,能夠擔得起九邊重任的就更少了,所以定國公此意對朝廷是好事,對于皇上,卻是用處不大。”
賈璉點了點頭:“也對,不過即便如此,皇上也會領他的情,也不知道這老賊的兒孫做了什么,竟然讓他如此做法,此舉可謂是得罪了不少人啊。”
林如海笑著說道:“這才是老國公的聰明之處,老國公一生歷經三代帝王,在朝堂上站了四五十年,門生故舊遍天下,再加上手握兵權,身邊圍著太宗一脈的勛貴,可以說很是礙了皇上的眼,只要定國公一去,皇上早晚都會清算徐家的,而定國公現在這么做,無疑就是將徐家手中的兵權交了出去,這兵權無論是誰得了,那都和徐家無關了,然后還得罪了太宗一脈的勛貴,此舉肯定會有不少的太宗一脈的勛貴和徐家漸行漸遠,再加上定國公和賈家和你交惡的事情,這無疑是保存了徐家的未來,哪怕是以后難以站穩朝堂,但是卻不會落得個抄家滅族的下場,這才是定國公想要的。”
聽到這話,賈璉倒是有些無語:“這老賊,原來是拿著我當了個梯子。”
林如海聞言好笑的看向賈璉:“你以為呢?定國公如此老奸巨猾的人物,怎么可能會去無緣無故的得罪你這個在朝堂上的新貴,哪怕是得罪內閣閣老,他也不會愿意得罪你,因為閣老還有被拉下去的希望,而你,只要你不造反,不出事,那朝堂上就有你一席之地,所以說,定國公在朝堂上和你爭鋒,那就是演給皇上看的,皇上雖然當時沒反應過來,但想必現在也應該反應過來了。”
賈璉笑道:“我就說嘛,這定國公怎么會突然發神經針對我,原來還真是拉著給他演戲啊。”
林如海有趣的看著賈璉,問道:“那也要你不在意才行,不過我想定國公府的禮物應該已經送到你府上去了。”
“畢竟他只要給皇上表明這個態度就行,而不是想真的得罪你,得罪你比得罪皇上還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