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言給湛然換了一個背對她的姿勢,心口緊貼他的后背,漸漸的,心跳聲好像重疊在一起。
換姿勢的時候碰到了腳上的銀鏈,發出一聲細微的聲響。
湛然緩緩睜開眼睛,清晰感覺到纏著腳踝的堅硬。
他眼神清明,卻灰撲撲的,無神又空洞,這時感覺到后頸好像被微涼的唇瓣溫柔地吻了一下,眼底才泛起一絲細小的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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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相安無事。
寓言并不常和湛然待在一起,偶爾會出門一天,到晚上才回來,有時也會一天都待在家里,時間并不固定。
湛然聽那個叫萊茵的說,她好像去實驗室了。
至于怎么聽他說的,是湛然主動問的。
值得一提的是,這面給湛然留下巨大陰影的落地窗的窗簾,在昨天被他拉開了。
因為這個房間太悶了。
尤其是只有他一個人的時候,那種孤獨和絕望包圍著他,無比煎熬。
這么待了幾天,湛然心里甚至升起一股不想讓寓言出去的感覺。
等這天寓言又離開后。
湛然拉開落地窗的窗簾。
外頭有幾個人蹲在小溪邊,背對他,看動作好像在叉魚。
如果忘記前幾天看到的那一幕,這青山綠水,精致小筑,絕對是一個讓人心曠神怡的環境。
但湛然只要看到對面玻璃內的那張桌子,就想起那幾個食人狂,臉色控制不住地泛白。
“嗨~漂亮的少年,今天又只有你一個人嗎?”
湛然被這聲音嚇了一跳,低頭看去,發現萊茵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玻璃窗外。
他一如既往地穿著一套紅色西裝,琥珀色的眼睛有些暗,姿態優雅,帶著微笑仰頭注視著湛然。
或許越是有病的人,越愛帶一張無害的面具。
如果不是早就清楚了解這都是群什么人,湛然估計會以為自己進入了貴族子弟聚會的大本營。
湛然還是害怕萊茵。
但他一個人幾乎被這間與世隔絕的房間和寂靜給逼瘋,所以迫切地想找個人說說話。
湛然:“是啊,你們現在要去哪里玩?”
少年跌坐在窗前,雙手貼在玻璃上,漂亮似琉璃一般的眸子在逐漸失去光彩,像櫥窗內被精心裝扮的洋娃娃。
精致,但是空洞。
萊茵憐憫地看著他,“我們現在要去北海,凱里那個家伙想試試自己的新創造能不能將整個北海凍住。”
湛然:……
一群奇奇怪怪的高智商瘋子,湛然對他們無厘頭的想法已經習慣了。
湛然低垂下眸,眼神有些灰暗。
他也想出去,可他的雙腿行走不了,即便能走,她也不會放自己出去。
萊茵眨著琥珀色的眼睛,“漂亮的少年,或許你是被這里的主人給囚禁了嗎?”
湛然苦笑一聲,“不是很明顯嗎?”
“是挺明顯的。”萊茵最后憐憫地看了一眼湛然,轉頭離開,“一輩子待在同一個地方,多無趣啊。”
獨留湛然一個人小臉微微蒼白。
一輩子……這個詞太讓人恐懼了。
幾天的囚禁消磨了湛然心里本就不多的自信和希望。
這幾天他有找辦法從這里逃離出去,可這雙腿讓他一開始就出師不利,幾天過去了,一點進展都沒有。
毫無頭緒,不知道該怎么離開這里。
難道他要被困一輩子嗎?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