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言看了一圈房間,沒有那小孩,“他進去多久了?”
“從大人離開便進去了。”云藻看向通往后院的方向,有些為難,“殿下不準奴進入。”
寓言微微蹙眉,抬步朝后院走去。
云藻在原地等著。
走出大殿便會進入一條走廊,拐幾道彎,便是后院了。
后院綠植繁盛,花卉灼艷,中間被圍著的是一池溫泉。
溫泉上方氤氳著熱騰騰的霧氣,白茫茫的,襯著四周生機勃勃的花草,是很難見到的美景。
衛錦藝趴在溫泉邊,胳膊扒拉著白石巖,小臉粉紅,半瞇著眸子,幾分愜意,幾分疲憊。
臉上的臟污已被洗去,巴掌印也褪了,完整露出精致的五官,似出自最出色的畫師之手,一幀一幀都似被臨摹出來的漂亮,介于純真無邪和嬌媚軟糯的漂亮。
余光瞥到有人過來,他清醒過來,將身子下沉,線條優美的肩膀沉下水里。
少年清亮的眸子望著寓言,“大人……”
寓言沒有靠近,心里惦記著男女大防,隔了好幾米的距離,“殿下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嗎?”
衛錦藝抿了抿花瓣似的唇瓣,“沒有。”
寓言轉身,“那殿下出來吧。”
“好。”
等寓言走沒影兒了,衛錦藝從溫泉里爬出來。
他身體很漂亮,雖然有些瘦了,但腰細腿長,皮膚白皙軟膩,似奶脂般,仿佛摸一把就要在手里化去。
只是可惜,這般漂亮的身體,被右腿大腿上傷痕累累的傷破壞了幾分。
那傷像是被鞭子抽的,皮開肉綻,泡了水,微微有些發白。
衛錦藝咬著下唇,拿起石頭上的浴袍披上,忍痛跟上寓言的腳步。
寓言在出口等他,等他出來了才繼續往前走。
走了幾步,感覺他腳步不對勁,又返回來。
“臣抱殿下。”
衛錦藝濕漉漉的眼睛盯著寓言的臉看,乖巧地伸出手臂。
寓言抱著衛錦藝往寢宮走去,耳邊響起一道輕輕軟軟的聲音。
“大人對我真好。”
寓言腳步微不可查地停頓了一瞬,繼續走,面不改色,“臣的職責。”
衛錦藝:……
寓言的寢宮很大,屋頂很高,屋內陳設很少,空空蕩蕩的,或許是因為她不常在這住,一絲人氣兒也無。
房子四角和中間有幾根雕花柱子撐起屋頂,鑿地為蓮,雪白的紗幔圍著大床繞了幾層,層層疊疊,飄蕩出空靈冷清的意味。
她的寢宮和她這個人給衛錦藝的感覺一樣,纖塵不染,冷清幽靜,沒有煙火氣。
像高高在上,遠離世俗的神。
不知道什么地方能養出這樣的人。
寓言將衛錦藝放在大床上,單膝跪在床邊,神情淡然冷情,“臣要看一下殿下身上的傷,唐突了。”
寓言的視線落在衛錦藝的浴袍上。
她從不直視他,像一個本分的臣子。
衛錦藝看著她低垂的眉眼,抿了抿唇角,手拉著自己的浴袍,往上拉。
嫩白的腳垂著,緩緩露出纖細筆直的小腿,圓潤粉嫩的膝蓋,最后是傷痕累累的大腿。
寓言望著他的腿,眸光微沉,面不改色,低頭從床邊的抽屜里拿出需要用到的藥。
準備好藥,她抬頭,目光對上衛錦藝的眼睛,神色平淡,“臣為殿下上藥。”
衛錦藝“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