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寓言攥住衛錦藝的手,壓下喉頭的癢意,一個用力,給兩人調轉了位置。
軟榻之上,一上一下,衛錦藝眼前一花,后背便躺到實處,烏黑的長發鋪在身下,襯得臉越發精致小巧。
他望著伏在他上方的寓言,那張臉蒼白的無一絲血色,眉眼卻如墨似畫,唇色殷紅,極致的色彩交織在一起,勾勒出妖異又邪魅的意味。
衛錦藝望著寓言嘴角的猩紅,瞳孔一縮,慌了,“寓言……”
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寓言笑了一聲,舌尖舔了下唇角,嘗到一嘴腥甜,她低頭,不顧他的掙扎,把血都送進他嘴里,起身時,眼神惡劣又溫柔,“不用擔心,滿足你還是可以的。”
衛錦藝一愣,沒有理解這句話的意思,或者說是不相信這句話是從清冷規矩的國師嘴里說出來的,“你在說什么?”
寓言扯開他的腰帶,腦袋埋在他脖頸里吻他,她一向不說,只做。
衛錦藝躺在軟榻上,望著頭頂白色的紗幔,眸光隨著被風吹起的紗幔搖搖晃晃,發麻發疼的唇,和嘴里血的味道告訴他,如今正真真切切的發生著什么。
衛錦藝睫毛顫了顫,眼里的光影聚攏在眼底,放在身旁的手緩緩抬起,抱住身上的女子。
四周的帷帳落下,遮擋住里面極致纏綿的兩道身影。
衛錦藝沒有反應過來,她并沒有正面回答自己那句‘國師可知,我心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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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將至。
衛錦藝從養心殿出來,輕輕關上門,最后透過門縫看了眼里面床上躺著的女子。
女子平躺著,眼皮合著,似乎睡著了。
床腳有一條銀鏈延伸進被子里,銀鏈的一端束在床腳,鏈子細細的,很漂亮,不知是什么材質,看起來很堅硬結實。
“陛下。”
外面的走廊上站著幾道身影,靈蕓她們都在,還有一個陌生人,后靠著柱子,頭發亂糟糟的,看起來不修邊幅,那張臉卻很年輕。
這便是農華,平日癡迷醫術,根本懶得收拾自己,出去說是乞丐也有人信。
衛錦藝對她很恭敬,眉眼低垂,睫毛遮擋住眼底的惶惶不安,“谷主。”
農華懶懶“嗯”了聲,剛剛她已經進去給寓言檢查過了,檢查的結果讓她自己都不是很滿意,居然有她檢查不出來的病?
農華神色不好看,性子直來直往,說話也不藏著掖著,“那姑娘身體虧損嚴重,五臟六腑皆有衰竭之癥,這癥狀不可逆,她時日無多了,盡快給她準備后事吧。”
衛錦藝臉色一下慘白,他從農華的表情中看出情況不好,但也沒想到這么嚴重。
涌上心頭的第一個反應便是,‘這不是真的’。
衛錦藝盯著農華的臉,眼眶里有紅血絲,被這雙眼看著時,會覺得有些可怕,“谷主是不是看錯了?”
碰到這種事誰都不愿意相信,農華道:“不會錯的。”
衛錦藝:……
把人都攆走,衛錦藝回到養心殿,跪在床邊,一雙幽幽漆黑的眸盯著床上女子的臉。
他不過走了三年,怎么就發生這樣的事呢?
他離開時,她還好好的。
這三年到底發生了什么?這病又是怎么來的?連圣醫谷的谷主都查不出來。
衛錦藝死死攥著拳頭,眼眶發紅,嘴角扯著的弧度卻很森冷。
誰都不能將他們分開,一個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