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血族有著龐大的羽翼,羽毛漆黑,煞是漂亮,那張合著眼,已經永久陷入沉睡的臉也俊美異常。
俊美的臉,漆黑的羽翼,皆是血族的標志,若這標志在某個體身上呈現的越強烈,便象征著它血脈越純粹。
這無疑,是一名三代血族。
寓言從黑暗的森林中緩緩走出,來到光明刺身旁,那雙漂亮得宛如藝術品一般的手上依舊纏繞著繃帶。
她身上的傷總是在即將痊愈時,便又會恢復到本來,乃至更嚴重的傷勢。
絲絲縷縷濃郁的腥甜氣味兒從繃帶里的傷口中滲透出來。
寓言將光明刺拔出。
地上的男子從指尖開始,發絲,手腳,一點點化為火紅色的灰燼,風一吹,飄向四面八方。
離開血族身體的光明刺失去金光,那一瞬間,女子那只幽黑的眼眸,也似殘陽落盡,晚間降臨的夜幕。
薄涼,冷寂。
森林又恢復黑暗,寂靜。
光明刺發出亮光的那一瞬間,景斐看到了,女子眼中同樣被照亮的,似機器一般毫無波動的冷漠。
景斐失神地看著女子立身于黑夜中,頎長的身影,眼前漸漸變得有些模糊。
似乎曾經有這樣一幅畫面。
黑夜,金光,女人筆直頎長的身影,冷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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寓言轉頭看向酒館門口,那站著從里面出來有一會兒的少年,“醒了。”
景斐驀地回神,看著寓言的眼睛,妖異的紅瞳中有凌亂的星子,緩緩平息。
“嗯。”
…
回到房間內,景斐在床上坐下。
這床是由森林里的木頭做成的,四角是由高高的木樁支撐著,比普通的床要高很多。
最起碼,身高優越的景斐雙腳碰不到地,他晃動著雙腳,冷漠的少年此時氣息異常的簡單,仿佛只是一個沒有負擔,年輕又純粹的少年。
他看著寓言,問:“我睡著的事情,是你做的?”
寓言沉默了一下,點頭,“不是。”
景斐:……
又點頭,又否認,這是個什么回答?
寓言依舊在窗邊坐著,面前是一張方形小桌子,上面放著雜七雜八的藥劑,“那酒里的番茄有助眠的效果。”
“那只狼人說,這酒不對外出售。”景斐從床上下來,來到寓言對面坐下。
因為桌子很小,兩人的距離很近,導致他能清晰看到對面女子纖濃的睫毛,墨黑的眼睛,那頭銀發,在月光下干凈得似閃爍著瑩光。
布魯赫也有一頭銀發,偏灰色,沒有她的亮。
景斐記得,自己曾經想過,銀色的頭發是世間最難看的了。
可那晚見到這女人的第一面時,他便覺得:還好,沒有那么差。
景斐凝望著寓言,右眼沒有被長發遮擋,月光從他銀色眸瞳側邊照射過來,那這眼眸剔透流轉,宛如沒有一絲雜質的琉璃。
他問道:“這酒不對外出售,可他賣給我了。”
寓言沉默。
景斐盯著她的臉不放,把戒備都藏進了眼底深處,他心里其實是不怎么懷疑她的,可多疑的習慣已經埋進了骨子里。
寓言始終沒有說,低垂著睫毛,最終像是承受不住他的注視,睫毛微微顫了顫,轉移話題,“你還要圣杯的消息嗎?”
景斐一愣,微微抿了抿柔嫩的緋唇,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