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的液體從傷口涌了出來。
景斐緩緩吞咽著。
即便這血液的味道對他的誘惑力很大,他依舊不緊不慢地進食,很有‘用餐禮儀’。
吃飽后,景斐舔了舔寓言脖子上的傷口,之后躺回自己的位置。
或許是吃飽了心情就會變好。
他的眼神格外清澈,對寓言抿嘴笑了一下,然后真誠地夸獎,“謝謝,你很美味。”
寓言給兩人拉好被子,閉上眼,脖子上多出一個傷口對她來說并沒有什么不同,“睡吧。”
景斐乖乖地“哦”了一聲。
可他沒有絲毫困意,亮晶晶的眼睛盯著寓言的側臉,看了一夜。
天蒙蒙亮時,他秀氣地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緩緩睡了。
寓言睜開眼,偏頭看著少年的睡顏,從被子里伸出手,將他唇角還沾著的血跡擦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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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幾日的日子一直平靜地過著。
寓言一直在為景斐破除詛咒。
同時景斐也沒有耽誤在尋找那個五代血族的女人。
閑暇時候,景斐去找了自己的熟人,一位巫師。
血族本身就有自愈能力,也不會生病。
這位巫師會一些魔法,同時也精通一些治愈類的術法。
這位巫師還有另外一個身份,一位制帽匠。
他就住在曙光鎮內,開了一家賣帽子的店鋪。
“你這個大忙人怎么來了?”巫師是一位有了些白頭發的中年男人,深棕色的眼眸很深邃,笑起來很溫柔。
“幫我看看我的眼睛。”景斐來到他面前,撩起自己右邊的頭發,直接開門見山道。
巫師失笑,但也很認真的看了他的眼睛,“你的眼睛出什么問題了嗎?”
景斐:“目前還沒有大問題,但最近有幾次感覺到眼睛熱熱的。”
“難受嗎?”
“有一點。”
巫師又問了幾個問題,景斐都一一回答了。
他放下頭發,對一直不說出個結果的巫師問道:“你看出什么來了?”
巫師沉吟了下,明顯發現什么了,但沒有直說,“我記得,你的右眼之前并沒有出現過異樣對吧?”
景斐“嗯”了聲。
景斐銀色的右眼在血族一直是個異類。
但任何人,包括景斐自己,都以為是轉化時血脈出現了什么問題才這樣的。
這是很正常的。
有許多血族在轉化時,因為本身的血脈基因有異,而會發生身體上的一些變化。
那些變化都不算什么。
只是很不湊巧。
景斐的變化是右眼變成了銀色,被血族視為不祥的顏色。
巫師坐回自己的凳子,表情有些嚴肅,“實話說,我在你的右眼發現了力量殘留,并非是你的力量,你之前是右眼受過傷,或者發生過別的奇怪的事情嗎?”
景斐也在一旁坐下,認真地想了想,“并沒有。”
“原諒我也看不出什么別的問題。”巫師說:“這樣吧,你再觀察一段時間,我看你右眼上殘留的力量并不會對你有什么傷害。”
景斐不是很滿意這個結果,“這個殘留的力量不能清除嗎?”
“不能。”巫師攤手,“或者說一件很無奈的事情,從你沒發現自己眼睛的異樣開始,你就該知道這殘留的力量強大到我們根本無法奈何它,我清理不了。”
景斐:……
他露出了煩躁的表情,“那好吧,我先離開了,如果還有什么事我會再來找你的。”
巫師:……
在即將走出門前,景斐忽然想到什么,轉頭認真地問道:“有一晚我和一個女人睡了,之后才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會和這個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