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傷疤怎么弄的?”
兩頰兩邊的棕褐色傷疤是圓孔形狀,像是被什么東西穿過,他從未見過這么奇怪的傷疤。
也想象不出會是什么受傷方式。
提坦臉上的傷是好了,但舌頭上的傷口還沒痊愈,說話時依舊會疼。
但他像個沒事人一樣,吐字清晰,任何人都看不出來他舌頭上有傷,他笑瞇瞇的,“卡爾弄的哦。”
景斐微怔。
提坦從一旁摸了個鏡子,對著自己的臉照了照,鼓了下腮幫子,抱怨的語氣嬌里嬌氣的,“卡爾姐姐一直都是這樣哦,不開心便會傷害別人呢,不過還好,不是很疼。”
他放下鏡子,對著景斐瞇眼笑了一下。
景斐:……
提坦口中的寓言完全是一個殘暴沒有人性的家伙。
景斐撇撇嘴,提著酒壺走了。
他們住的房間是之前住過的那間。
推開門,寓言正坐在床上看書,旁邊的床頭柜上亮了一盞油燈,橘黃色的光很柔和,將她的側臉營造出一種繾綣寧靜的感覺。
景斐站在門口看了她幾秒,才走進來。
在床邊脫下鞋,從寓言身上翻過來,坐到床里面,給自己的腿蓋上被子。
“你怎么得罪那只狼人了?”
“嗯?”寓言從書里抬起頭。
景斐打開酒壺的木塞,喝了一口,緋紅的唇染上誘人的色澤,“剛剛那只狼人誣陷你。”
景斐將提坦說過的話一字不差地重復給寓言聽了。
覺得這只狼人即便說謊也沒有一點水準。
明明寓言溫柔,耐心,體貼,又會給人安全感,只是不愛說話,從外表上看冷冰冰的而已。
寓言又看向書,沉默了幾下,“你信嗎?”
“當然不啊。”
在寓言看過來時,景斐笑了一下,平時總是高貴冷艷,自從遇到寓言和她日日相處后,不自覺表露的神情越發乖軟甜了。
寓言卻說:“可我確實是這樣的。”
景斐愣住。
拿著酒的右手隨意放著,紅唇微微張開一條縫隙,雪白的牙齒和粉嫩的舌尖都很可愛,眼神清澈無辜,更顯得呆萌。
寓言眼神平靜,若非睫毛顫了顫,壓根看不到她任何情緒波動,她放下書,修長雪白的手扣住少年纖瘦的腰,嗓音清淡,“抱歉。”
兩人距離太近,景斐破天荒地頭一回緊張,咬了咬下唇,“怎么了呢?”
“我想吻你。”寓言說完這句話以后就不再動了,認真地望著景斐的雙眼,仿佛在無聲征求他的意見。
景斐輕輕抿了下嘴,睫毛亂顫,不說話。
這個時候,不拒絕就是默認。
寓言緩緩湊近,吻住了他的唇,不深入,不激烈,耐心又輕緩,卻比任何話語任何動作,都能撩動景斐的心弦。
景斐緩緩閉上眼,隨著寓言溫柔的力道在床上躺下,漂亮瀲滟的眸半瞇,喘息聲重。
讓他詫異的是,他居然頭一回生出了欲念。
自心底,自靈魂,非身體本能牽制。
“我幫你。”寓言的聲音很溫柔,卻有一種不容置疑的意味。
景斐緩緩閉上眼,臉頰紅撲撲的,手里緊緊抓著寓言一縷銀色的長發。
再次醒過來,已經是第二日黃昏了。
夕陽的余暉從窗戶灑落進來,往外看是粗壯的樹木錯落,深棕色的樹干撐起像大蘑菇一樣的樹冠,樹冠連成了天,墨綠色的,柔軟的樹葉隨風舞動,颯颯聲響,靜謐又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