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好像不得不給啊……
晏哲臉上撐起一個笑容,心里在滴血,聲音彬彬有禮,“那張落日圖祖父剛剛畫好,王爺先進來吧,我去給你拿。”
寓言:“不用了,只是拿個東西,本王便不叨擾晏老了。”
晏哲從來沒有覺得寓言這么善解人意過,“那王爺稍等,我快去快回。”
晏哲很快就把落日圖從晏老的書房里偷出來了,他現在心跳如鼓,頭皮發麻,怕晏老下一秒就發現追出來。
他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將落日圖雙手奉上。
還好寓言利索,拿了圖就走。
晏哲看著他的背影松了口氣,神色微微正經起來,陛下到底在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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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淮安賑災的車隊很快就整裝出來。
傍晚時分,相琛從皇宮內出來,頭一次感受到自由。
魏姿前來相送,臉上笑著,美目紅唇,卻處處透露著一種陰沉的感覺,果然如世人說,美則美矣,卻是蛇蝎。
“哀家愿陛下此行,一路順遂。”
相琛尊敬也疏冷地勾了勾唇角。
此時后方傳來一陣不緊不慢的馬蹄聲,聲音漸行漸近。
魏姿和相琛回過頭。
一匹白鬐大馬上坐著一位白衣公子,那白馬不緊不慢地抬著蹄子,人走的可能都比它快。
魏姿微微蹙眉,等他來到面前,“攝政王怎來了?”
相琛也看著寓言。
“送陛下一程。”寓言拉著韁繩在相琛身旁停下,也不下馬,看起來就只是來送一程而已。
魏姿移開看著他的視線,“陛下上路吧。”
相琛也不再看寓言,掀起轎簾上去了,剛坐下,身旁的窗簾被從外邊掀起,男子溫潤如玉的絕美容顏映入眸中。
他溫聲道:“愿陛下一路順遂。”
相琛愣了愣,抿著唇微微笑了一下,尚還青澀卻已美得能勾魂的臉,因為不習慣笑,此時而有了一種靦腆又溫軟的感覺。
明明是同一句話,從他口中出來卻令人安穩。
寓言又說:“過些時日本王在京城待膩了,說不準就去尋陛下了。”
這話一出,相琛和魏姿都愣了一下,心里開始彎彎繞繞了。
等相琛離開,魏姿臉直接沉了,“寓言,你剛剛何意?”
明明最能隱藏自己心思的,只是看了兩人剛剛寥寥幾語的對話,便心緒翻涌,怒不可遏了。
寓言姿態散漫,“太后勿動怒,本王作何了?”
魏姿對上男子那雙清潤卻也透著幾分薄涼的眸子,霎時仿佛被潑了一盆冷水,鎮定下來,“哀家的意思是,淮安正亂,攝政王勿將命給玩丟了。”
寓言微微一笑,“多謝太后關懷。”
“……”魏姿拂袖離去。
寓言拉著韁繩,策馬也打道回府了。
攝政王府內。
池塘邊的桃樹下放了一把貴妃椅,風一吹,桃花雨下,落在那白衣男子的身上,發上,不知瞇了多少人眼。
寓言在這里拿著書,躺了一下午,書倒是沒翻幾夜。
兩個小孩兒在一旁釣魚,玩泥巴,咯咯地笑。
年紀更小的青兒說話口齒不清,奶聲奶氣的,最愛抱著新釣上來的魚跑來寓言這里。
“咕呼咕呼,魚!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