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哲和席榮均一臉疑惑地看向荀齊。
明明每個字他們都認識,怎么合在一起卻讓他們聽不懂了?
攝政王和陛下的兄弟之情……
倆人什么時候有這么熟了?
荀齊直直彎著腰,低著頭,看不到他的臉。
不過,以席榮和晏哲的角度,好像看到了他額角有一層晶瑩的細汗。
席榮和晏哲明白,荀齊這番話,絕對不只是表面聽起來的這個意思。
詭異的氣氛縈繞在御書房。
晏哲和席榮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敢問。
但相琛知道荀齊說的什么意思,漂亮精致的臉微微有些發沉。
因為寓言沒有和他們一同回京的緣故,賑災隊伍前往淮安的這幾日,其中發生的細節也還未大肆傳開。
所以很少有百姓知道這次寓言是賑災人員中的其中之一。
相琛回來的第一天,便在朝堂上重點提了寓言的功勞,也賞賜了不少東西去攝政王府。
文武百官才知道,原來這段時間攝政王也在淮安。
但真正了解寓言和相琛的關系親密程度的人,幾乎沒有。
曹維還在淮安,暫且不提,同樣知情的小光是相琛的人,也不會對外亂說。
剩下的,魏方堯算一個,荀齊也算一個。
所以晏哲和席榮是真的一點都不知情。
之后他們去了解,也只會查到攝政王與陛下情同手足。
如果沒有親眼看過,他們聽到那‘龍陽之好’的傳聞,壓根就不會相信。
但相琛從荀齊的眼神中,讀到了他那番話中的另外一層含義。
他知道寓言對自己的心思。
這番話,是想讓他利用這個將寓言拉攏到他這邊。
他乃九五之尊,豈能委身一男子身下?!
相琛眼里升騰起一股怒氣,臉似乎也是因為被氣的紅了。
晏哲和席榮一驚,齊齊跪下,“陛下勿動怒。”
他們不懂相琛生氣的點。
荀齊卻知道,心里咯噔一聲。
若陛下只是感到冒犯而薄怒,荀齊也不覺得有什么,頂多被罰一下,而如今他這個反應,更像是惱羞成怒。
就是說明,他那番話戳中了陛下的心思。
陛下對攝政王,也并非是真的一點念頭都沒有。
荀齊滿頭大汗,因為自己發現了一樁辛秘。
相琛也明白自己是因為什么生氣,生氣自己居然真的覺得這個念頭有實施的可能性。
少年清冷著臉,藏起所有的心慌意亂,“宴會馬上就開始了,你們先進場。”
晏哲,席榮:“是。”
荀齊松了口氣,和他們一起退下了。
來到宴會,荀齊一眼望到坐在右首,比龍椅只底了幾個臺階的位置上,慵懶斜靠著一道皓麗出塵的身影。
他穿著一身白衣,如玉長指支著下巴,那雙清透的眼眸宛如黑曜,看不出情緒,天然上揚的唇角帶著一抹風流的弧度,含笑望著場上扭動腰肢的舞女。
荀齊斂下眸中的思緒,來到自己的位置上,掀起衣袍跪坐下。
能否將這樣擁有滔天權勢的人拉到他們這邊,就看陛下的抉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