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落下,空氣便沉默了。
相晗沒有接收到寓言冷冰冰的,仿佛看死人一樣的眼神,看著相琛,疑問:“怎么了嗎?”
相琛看了一眼寓言,呵呵干笑了兩聲,“沒事。”
他正色說:“這件事皇姐不必操心了,目前我的心思都放在朝堂上,沒有多余的精力分給什么選秀……”
“不用陛下費什么精力啊。”相晗很單純地說:“選秀皇姐給你辦好再回西北,其中細節皇姐都看顧著,你只需要過目一下就行,不會浪費你的時間,再說,你老大不小了,該娶妻生子,為相家傳承香火,慎兒比你還小兩歲,婚事就已經定下來了……”
慎兒是相晗的兒子。
相琛:……
這……無話可說了。
相琛明顯感覺到,在相晗這番話落下之后,御書房內充斥著低氣壓。
他看了一眼寓言,果然,那眼神已經能殺人了。
相晗依舊沒有察覺,就是覺得這御書房是有點涼快了,心里還疑惑相琛怎么又不說話了?
相琛感覺自家這醋壇子已經快按捺不住了,定聲道:“皇姐不必操心了,朕沒有納妃的打算。”
他一擺出威嚴的表情。
相晗頓時反應過來,這還是至高無上的帝王。
她不敢再說了,“那……皇姐就不給你添麻煩了,你什么時候有這方面的心思了,告知皇姐一聲,皇姐給你辦。”
相琛緩了語氣,“好。”
就在相晗準備告退時,一旁仿佛隱形人一樣的寓言緩緩出聲。
“慢著。”
相晗這才看向寓言。
她知道寓言一直在御書房。
只是她開口說起選秀的事時,用眼神詢問相琛,相琛說寓言可以待在這里。
相晗:“攝政王……”
寓言:“長公主怎忽然想起給陛下納妃了?”
“哦,還是攝政王妃在本宮耳邊提了一嘴,若不然,本宮粗心大意的,想不起這茬,還多虧攝政王妃了。”相晗說完了,才疑惑地問:“王爺問這作何?”
寓言微微一笑,“沒事。”
“哦。”什么都沒有察覺的相晗轉身離開了。
相晗走后,寓言唇角那絲溫和的弧度便壓平了,明明長著溫和的臉,面無情緒的樣子卻很嚇人。
她走近書桌。
相琛咽了咽口水,往后靠,“你做什么?”
寓言看一眼相琛,拿起桌上的紙筆,洋洋灑灑寫了幾行字,“我出去一下。”
相琛愣住了,只看到了‘和離書’三字。
等寓言出又回來,相琛才反應過來,猛地站起身,“你要與她和離?!”
寓言平靜地“嗯”了一聲。
相琛鎮定下來,眼神復雜極了,“為什么啊?就因為她提了納妃的事兒?”
相琛知道沈湘兒的心思,也知道沈湘兒是故意提起納妃的事。
不管她是懷著什么樣的心思。
和離這樣的結果一個女人來說太重了。
雖說比起休書,和離書給足了女人尊嚴,可依舊會有百姓說,這是一個被人拋棄的女人。
依舊會有人帶有色眼光看她,在她背后指指點點。
“你放心。”寓言來到相琛身旁,把他抱到腿上坐著,“我們只是合作關系,如今她又知曉我們之間的關系,日日看著我們你儂我儂,對她來說是種煎熬,還不如離得遠遠的,眼不見為凈,這紙和離書是我在幫她,長痛不如短痛,之后,她會感謝我的。”
相琛:……
相琛不知該怎么說,他想說‘那倒未必’。
如果是他的話,即便痛苦,也希望能和她保持一點牽扯,日日看到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