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醫生沉思了下,得出結論,“我們院長確實不簡單,不然我們早就失業了。”
他們醫院的病人很少。
但他們醫生的工資很高,所用的醫療器械也是最先進最貴的。
如果沒有院長,這醫院早就開不下去了吧。
張醫生:“雖然還不能確定案子和院長有關,那你覺得寓醫生可能和院長有聯系嗎?
不是聽說寓醫生十八歲從耶魯大學畢業后,剛回國便被院長招進來做主治醫生了嗎?他們的關系好像不簡單啊。”
王醫生:“這誰知道?要我說,孟寧的事我們也別強求了。
只要一直像現在這樣太太平平的就好,不要再像前段時間,鬧得所有人都不得安寧,人心惶惶的。”
“我也希望。”
…
此時孟寧還躲在安全通道中。
寓言已經離開好久了。
可孟寧心中,還有著那種危機警報還未解除的感覺。
他坐在昏暗的樓梯間。
抱著腿和胳膊,下巴壓在手臂上,小臉蒼白,渾身發冷,腦中不斷回蕩著寓言剛剛堅定拒絕給他做催眠治療的語氣。
她為什么不愿意給他做催眠治療?
她不想讓他恢復記憶嗎?
孟寧心里有一個聲音告訴他。
寓言這么愛他,應該有難言之隱。
可也有另外一道聲音在說:
你不覺得奇怪嗎?
既然有那么讓你恢復記憶的可能,聽張醫生他們說對你身體也并無害處,她為什么不讓你做,她是不是不想讓你恢復記憶呢?
你為什么會害怕呢?
為什么下意識在她面前隱瞞唐安的存在?
你在害怕什么?
兩道聲音在腦子里交織著,仿佛惡魔的蠱惑。
孟寧緊緊抱著腦袋,蒼白纖長的指尖插在發絲內,腦中的神經突突突地跳。
那些聲音充斥在他腦中,令他的腦袋有一種脹痛的感覺。
神經的每一次跳動,便伴隨著一種痛不欲生的痙攣。
孟寧面色越來越白,雪白的皓齒緊緊咬著下唇,唇上也無一絲血色,他難受地卷縮著身體。
仿佛陷入了一個黑暗密封的空間,連他賴以生存的,四周的空氣,對他來說都是種制造痛苦的存在。
樓梯間沒有開燈,沒有窗戶,昏暗、壓抑,冰冷,少年靠著墻坐著,孤零零的身影看著很瘦弱。
孟寧開始有種窒息的感覺,努力用一只手捂住喘不過氣的胸口,跪倒在地上。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一段時間。
須臾,忽然有那么一瞬間,所有痛苦的感覺緩緩消失。
他剛得以松一口氣,身后傳來一道陰冷低柔的聲音。
“小可愛,躲在這兒啊。”
孟寧漆黑的瞳孔猛地縮成一個黑點,襯托著蒼白到透著病態面色,有種空洞,麻木的漂亮。
恐懼的情緒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他仿佛被一只大型野獸給盯上了一般,背脊僵硬,似乎輕輕一碰就會斷掉。
遲鈍而僵硬地一點點轉過頭。
“呼…”孟寧清晰感覺到自己松了口氣。
身后空蕩蕩的,安全通道門依舊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