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年將要醒來時,又如風止而靜的海面一樣漸漸平息。
她將臉埋在少年的頸窩中,挺翹的鼻尖和唇瓣抵著他的脖頸,只隔著一層薄薄的皮膚,似乎能感受到里面汩汩流動著香甜溫熱的血液。
寓言張了張嘴,微微有些尖的牙抵住少年白嫩的肌膚,用了幾次力都沒咬下去,最后只輕輕啄了啄他的脖子。
第二天早晨,寓期反常的醒得很早,睜開眼時,外面的天色還未大亮。
不知是時候尚早還是因為天陰,青灰色的天光透著幾分幽冷。
寓期看著外面發了會兒呆,坐起身時,難受地皺起眉。
“嘶……”他扶著自己的后腰,一臉懷疑人生,“這古武……后勁兒這么大?”
他沒有多想,只以為是因為訓練。
他拿了件換的衣服,進了浴室,脫下睡衣,線條優美的后背白皙軟膩的宛如上好的綢緞,只是腰窩處有明顯的青紫和指印。
寓期卻沒有轉頭看,套上上衣,將那些印記蓋上,一抬頭,他怔了怔。
鏡子里的少年精致漂亮得過分,像畫中人,些許失真,美卻并沒有女氣,一雙淺色的眸瞳清如秋波,漾著柔漪微光,高挺精致的鼻梁下,好看的唇瓣微微紅腫,明艷動人。
寓期抬起纖白的指尖撫著唇,眼神閃過一絲疑惑,他這個嘴巴是怎么回事?
昨天吃了什么?
寓期納悶,但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找出緣由。
想著一會兒去問問天機。
洗漱過后,寓期從房間出來,聞到味道后直接去了餐廳。
寓言:“過來坐吧。”
寓期剛準備問天機在哪。
她說:“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寓期只能打住,在寓言對面坐下,“什么事?”
“天機受傷了,之后一段時間可能不能陪你訓練了。”
寓期愣了愣,放下了叉子,眉頭微擰,“怎么會受傷?怎么樣?很嚴重嗎?”
少年擔心的神色那么真切。
寓言握著刀叉的手微微收緊,眼底傾壓了一塊陰霾,“有些嚴重,昨夜他出了古堡,被外面的血棘給傷了。”
血棘這東西,寓期不了解,但聽說過是一種看到活物就會不死不休地追上去,將其殺害的植物。
寓期迷惑,喃喃道:“天機好端端的,怎么會出古堡呢?明明昨晚才告訴過他的……”
寓期沒有胃口,“我先去看看他。”
“不準!”
寓期呆愣地看著寓言的臉,她森冷扭曲的神色在幾個瞬間后漸漸恢復平日的溫和,仿佛剛剛那道陰狠瘋狂的聲音不是她發出來的。
寓期瞳仁顫了顫,片刻后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眼里閃過一絲狐疑,“你剛剛說什么?我沒聽清。”
“沒事。”
寓期收斂眸中的異色,起身離開了餐廳。
寓言指骨捏得泛白,眼底的陰霾并未徹底消散,平息了許久,將手里的叉子放回盤子上,拿起潔白的餐巾,慢條斯理地將手心的冷汗擦干凈,放下餐巾,一同離開了餐廳。
就在她離開餐廳之后,餐桌上發出一道細微冷硬的聲音,就在女子放下叉子的地方,盤子裂了一道細小的縫隙。
天機住在二樓,寓期快步走在二樓的走廊上。
此時天機正在換藥,聽到外面的腳步聲,探查出是寓期,他將衣服拉上的速度快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