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寓言來說,天機就是一個被扔在雜物間的報廢品,自然不會對他有什么提防。
所以天機知道一些連蘇泓田都不知道的事也很正常。
寓期從天機這里知道。
那些未知生物一直存在著,且在世界各地都有分布,不過它們并不惹事生非,大多數都藏在沒有人煙的地方。
而有一些混跡在人群中的未知生物也都是沒有什么傷害力的。
這些未知生物種類多,但每一種的數量都很稀少,很龐雜,但它們沒有組織。
他們把未知生物自動分成了同一個陣營,但對未知生物們來說,它們并沒有同伴,甚至有些是敵對相克的。
例如那個白色的游蟲,其實很無害,但對寓言來說是天生的克星。
那游蟲喜食死氣,一旦纏住就會緊緊不放。
等到死氣完全被它們吸取,才會自動離開,重新藏起來。
天機將他知道的都已經講完了,并沒有得到寓期的回應,他低著頭走路,不知道在想什么。
天機也沒打擾他。
寓期在想,那些游蟲吸取完死氣會自動離去,那被吸取了全部死氣的她呢,會怎么樣?
他到現在都沒有對寓言有一定的了解,也不知道那些死氣對她來說意味著什么,會是生命嗎?
片刻后,寓期心煩意亂地收回思緒,抬頭看周圍的環境,依舊被黑霧包圍著。
不管走多久,周圍的環境都差不多,一點離開的希望都沒有。
寓期停住腳步,眼前一陣陣發黑,手撐住身邊干枯的樹干才勉強穩住身子。
天機上前扶住他,“少爺沒事吧?”
落入這個境地,他也有些無能為力。
寓期搖了搖頭,抬手扯開了胸前的襯衫扣子,胸前白皙結實的肌膚上有一片觸目驚心的傷痕,有利物劃的,也有爆炸的氣流灼傷的,是之前參與戰斗時受的傷。
而偏左邊心臟那里,隱隱閃現藍光。
心臟仿佛緊緊縮在一起,那種窒息又痛苦的感覺不斷傳來。
寓期雙腿都微不可察地輕顫,面上卻一片平靜,絲毫看不出他在忍耐極大的痛苦。
再不想辦法出去,他可能就要死在這兒了。
寓期合上衣服,“先休息吧。”
天機也看到了他的情況,但芯片受損,除了寓言誰都幫不了他。
這里也是有白天黑夜之分的,晝長夜短。
白天是能看到周圍三四米遠的地方,而黑夜則什么都看不到了。
一片黑漆漆的,但好在寓期在夢境中有些習慣了。
天機看不到寓期,只能聽到他粗重紊亂的呼吸聲,面色很緊繃,“你……”
現在說什么都沒用,他本來打算自己出去找找,可又不敢把回去一個人丟在這里。
本來坐著的少年已經蜷縮著倒在地上了,手緊緊捂著胸口的地方,臉色蒼白如紙,額角的青筋因為忍耐微微突起,冷汗滑到了眼睛里,又澀又疼。
寓期意識有些模糊,仿佛又看到了那個穿白色很好看的溫柔女子,他蒼白的指尖微顫,“天機……”
他聲音很輕,“你跟我講講寓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