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言眸光微暗,“不識時務。”
她從手心放出一縷黑氣,抱著寓期繼續離開。
沒幾秒,耳邊傳來一陣斷斷續續的哭泣聲,像小孩子的,哭得很讓人心疼,分不出方向,格外詭異。
過了會兒,那啜泣聲停止,四周的黑霧也全散了,露出這里的全貌,沒什么看頭,就是一處荒蕪的死地。
寓言卻微微蹙起了眉。
雖然在這里已經感覺不到那個造夢鬼的氣息,但她不覺得剛剛的攻擊能夠直接把它消滅。
她低喃一句,“是藏哪兒了……”
寓言不愿意再浪費時間,抱著寓期向空中一躍,須臾間進入了在空中的白色懸浮艙。
懸浮艙啟動后宛如一顆流星快速飛向天際,向智星進發。
回到古堡也只用了很短的時間。
踏進古堡的那一瞬間,寓言腳步一頓,周身的氣息驟然陰沉。
這個時候才反應不對勁,居然被算計了!
不知道那個鬼東西什么時候悄無聲息地編織好了夢境。
這時懷里的少年嚶嚀一聲。
寓言低頭,看到少年蒼白痛苦的臉,不作停留,進入了古堡。
寓期睜開眼時,頭頂是一盞冰涼刺眼的白熾燈,身下是柔軟的被子,模糊間,好像在旁邊看到了寓言的影子。
他差點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等眼中的迷蒙散去,她一抬眸,他正好對上她那雙清潤漆黑的眼眸。
寓期一愣,身體無力,動彈不得,發不出聲音,意識也開始有些模糊。
這個時候一只手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
說:“別怕。”
就是她的聲音。
寓期又昏迷了過去。
這次他睡了好長時間,中間好像做了無數的夢,夢里出現了很多人,有寓言,是個讓人感到不那么愉悅的夢。
這次醒來后,身體已經好受不少。
寓期撐著床坐起身,感覺到胸口一陣細微的疼感和拉扯感,他低頭看去,他身上的衣服被完全解開,左邊心臟的位置連了幾根顏色不一樣的線,被白色的膠布粘在結實平坦的胸膛上。
這是什么?
寓期微微抿了抿顏色淺淡的唇,面色透著病氣,伸手撥了撥膠布,因為不確定這是什么,也不敢隨意亂動。
而且這些線好像是連接在他身體內的。
寓期研究了一會兒,沒琢磨明白,抬頭環顧,身邊有一扇大窗戶,能夠一眼看到外面的樹林。
寓期頓時就認出來,這是回到了古堡。
憑借看向窗外的高度,這里不是頂樓,不知是哪一間房,空間不大,整體色調是冰冷的白色,靠墻放了一圈冷硬的機器。
他躺著的是放在正中間的實驗臺,高高的,身下特意鋪了層柔軟的被子。
而他胸口的線連接著床邊其中一個機器。
寓期牽著線,小心翼翼地從實驗臺上下來,腳剛落地,腿彎便一軟,差點跌了。
他扶住床穩住自己的身體,來到機器前。
大屏幕上的字他明明都認識,可組合在一起卻讓人不明白了,
寓期只看懂了心跳兩個字,其他的數值更是不懂什么意思。
這應該是在修復他的芯片。
寓期不感興趣。
剛從實驗臺上下來一會兒就頭暈目眩的,準備躺回去繼續休息,轉頭剛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什么,他又回到機器面前,在上面操作了一頓。
他只是試探地翻翻看,沒想到還真的翻出些東西。
在最后面,明明白白地記錄著寓言給他的設定。
——服從。
寓期一時間也說不上是什么心情,心里是憤怒的,但又矛盾有種說不出來的平靜。
因為他并不意外,之前他就有察覺過不對勁。
他從靈魂深處對寓言總有種本能的偏頗,即便她的一些行為已經觸碰到了他的底線,他也不太愿意去違背她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