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君越現在不想要這個皇位,他也必死無疑。
因為墨錦想讓他死。
殿外的雨下的更大,一個渾身鐵甲的男人站在雨里,撐了傘。
看她出來,立馬迎了上來。
人前威風的大將軍,在墨錦面前像個侍從一樣討好。“錦錦,他死了?”
“嗯。”墨錦甚至沒有給他一個眼角。
鎮遠大將軍已經習慣她對自己這么冷淡,自顧自高興:“錦錦,太好了,那個礙事的人終于死了。我們終于可以在一起了,你知道我等著一天等了有多久了嗎?”
男人語氣里止不住的興奮。
“我等這一天,也等了很久了。”墨錦淡漠的唇輕啟,在他耳邊吐氣,將那把匕首分毫不差的送進他的心臟。
男人不可置信的倒在雨里,鮮紅的血跡順著地面流出,是瑰麗的粉。“錦錦……”
傘面敲進雨里,雨滴蕩開波瀾,像極了少女低泣。
“哥哥。”她站在臺階上,長眸冷淡疏離。
他才恍然發覺,這個人已經如此陌生。
她有多久沒喚他哥哥了?
大概十年了吧。
十年前,他為了逃命把她賣了。
她便是站在那遠處,哭盡了最后一絲力氣,轉身的瞬間,他瞧見她眼底的決絕。
如此冷。
后來他回頭去接她,才發現一切都換了模樣。
有些頭,不是想回就能回的。
一如現在,她冷淡的看著他,仿若無關緊要的人。“哥哥,你一直想做的這個位置,卻不知妹妹也想了很久了。至于哥哥說的那些諾言,呵!我從未放過心上。”
眼前的人影恍惚,他抬起手,終究無力的垂下。
殿內,無聲的殺戮才剛開始,宮人太醫們的尖叫聲,揉進噼里啪啦的雨聲。
君越絕望的看著眼前被紅色浸染的地面,開出一抹又一抹花色。
終究,只剩他一個該死的了。
君越抽了一把長劍,卻被士兵攔下。皇帝入殮,是要驗尸的。
一碗滾熱藥水入喉,宮燈盡滅。
第二日,作為開朝以來第一位女帝,墨錦榮登大寶。
她站在宮殿門前,大紅色的龍袍襯她身姿卓然,底下伏跪文武百官。
三月后,這位女帝在連續批閱了兩天兩夜的奏折后,突然陷入沉睡。
小統子看著面前的資料,內心只有一句窩草聊表敬意。
這位宿主的生平真的讓它詞窮,已經到了沒有人性的地步。
當它看到這位女帝的前半生后,小統子突然就明白這位女帝為什么可以這么狠辣。
你沒見過人心的腐爛,就永遠不配評價一個人冷漠。
墨錦自一片荒蕪中站起來,冷淡寡情的長眸挑過來,一把掐住了那個類似于小孩形狀的發光體。
小統子感覺到后頸一涼,統生第一大威脅就此誕生。“宿主陛下,請冷靜~”
“殺人才能讓我冷靜。”墨錦纖長的手指用力了一分,“說,你是什么人?”
被陛下扼住咽喉的小統子,只覺得要涼涼:陛下,我是你新契約的系統呀~
“系統?”她的拇指在它脖子上摩擦著,危險的語氣讓人腳底生寒。
小統子:陛下,可不可以把我先放下來?
不可。
小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