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老師嗎？”墨錦淡淡睨了他一眼。
“不是。”那個同學被她看的有點發呆。
“老師都教不好我，你憑什么教我？”墨錦從祁周桌子上翻出一本書，隨手在上面翻了幾頁。
干干凈凈的，除了有時候會在上面標注一行小字，他的行楷如同他的人一樣漂亮。
墨錦抬頭，剛剛看到他走到她的身邊，拍了拍那個臉色難看的男生，“同學，可以換個位置坐嗎？”
然后在她身邊坐下，那個男生等著看祁周的笑話。
墨錦撐了下巴，似笑非笑的打量他：“祁周，就一會而已，不至于分不開吧？”
坐在前排的同學嗅到了八卦的味道，豎著耳朵偷聽。
被墨錦用書拍了一下后腦勺，“看你的書，聽什么聽！”
那個人捂著頭，縮在書桌里不敢說話。
墨錦還要打第二下，被祁周拿了課本：“不能打壞了。”
那個同學一臉感激。
卻聽祁周說：“這書還是新的。”
……
這堂課是數學，祁周跟那個同學換了位置之后，課本也被他拿走了。
墨錦安靜的翻著書，祁周碰了一下墨錦的胳膊，低聲道：“錦錦……”
“怎么？”墨錦挑眉。
“我沒書看。”祁周一臉無辜。
“拿去。”墨錦把他的數學書扔給他，剛剛掉到他懷里。
沒過一會兒，祁周又碰了碰她。
墨錦不耐煩的偏頭，祁周把書打開，推了一半在她桌子上，“你沒書看了，我們可以在一起。”
他說的并不大聲，可偏偏在那個時候，所有人巧合的安靜下來。
所以……
全班都聽到了那句，我們可以在一起。
所有的女生都把視線轉移到她們身上，嫉妒和各種復雜的目光夾雜在一起，充斥著整個教室。
講臺上的老師面色發白。
晚節不保啊…
他教書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在他的課上表白。
而且這個人，還是他親眼看著長起來的后輩，學校里的學生典范。
他以后怎么面對祁教授啊？
“祁周，你給我站起來。”
老師幾乎是顫抖著喊了他的名字，臉色鐵青。
“老師，請問有什么問題嗎？”祁周聽話的站起來。
“還有你！”老師發抖的指向墨錦，他認識墨錦，對于墨錦的頑劣，更是從一眾老師的連連搖頭中印象深刻。
人很難從自己固化的思維中跳出來。
一個人如果覺得別人是壞的，除非別人把證據拿到他面前，他還覺得可能是偽造。
祁周這樣的好學生，不會犯錯，而墨錦，渾身都是問題。
不差這一個。
墨錦甚至沒有抬半分眼角，依舊散漫的翻著書本。
“墨錦！”老師拿了一個粉筆頭，準備扔到她的頭上。
墨錦抬眼，寡淡的鳳眸里不著一絲色彩，仿佛幽深黑譚，層層漩渦堆疊。
那個老師一愣。
他教了這么多年書，調皮搗蛋的學生年年都有，有這樣氣場的人，至今他只見過一個。
當然，那人不是他的學生。
而是墨家財團的掌權人。
相比于墨凌沉浮商海的老練狠辣，墨錦的冷厲，更像是隨時索命的神。
她不屑于看人，卻能在任何她想要的時候，取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