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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月宮——
皇貴妃上官瑤月頭疼的揉揉腦額。
對坐在她下首的喬淺云道:“惠妃妹妹,這云夫人竟然要給自己的小兒子,求娶自己的干孫女,可不是亂了倫常嘛。”
喬淺云本來是給上官瑤月請安,恰好碰上了云夫人,所以正好親眼目睹了云夫人想要皇貴妃賜婚的事。
“確實有點兒亂了。蘇初初是國舅爺云謹之的干女兒,那作為同胞兄弟云耀宗就是蘇初初的小叔叔了,小叔叔娶自己的侄女,可不就是失了亂了套。皇后娘娘若是知道,鐵定不會同意的。皇貴妃姐姐,要妹妹說,你還是別沾惹這事兒。”
“就是么。這云夫人也是越老越糊涂了,怎么就想起了這茬兒。那蘇初初,她當真能看的上?”上官瑤月見過蘇初初的,瞧著不是個溫順軟性的。
“關鍵是這輩分就過不去啊。”
“不止。那個蘇初初昨夜又留在了皇后娘娘的宮里,還和太子殿下一起秉燭夜讀,本宮瞧著太子殿下好像也動了凡心了?”怎么說都是過來人,而且直覺敏銳的上官瑤月,聞出了其中有貓膩。
喬淺云沒有皇貴妃那么消息靈敏,畢竟她沒有掌著宮務,手里的人手也少,通風報信的,往往要遲上一些,眼下聽著上官瑤月的話,心里震驚不已,面上則露出好奇的神色,“真的假的,太子殿下不是一直在修道嗎?不沾女色的。”
“還能一直修道不成。還有,這宮里都多少年沒有聽著小孩子的哭聲了。無論是太子,還是八皇子,也都該為皇家后嗣考慮了。”上官瑤月端起茶抿了一口,倒也氣定神閑。
喬淺云道:“確實,這后宮里太安靜了些。也不知道皇后娘娘什么時候能病好回宮。”
上官瑤月瞥了她一眼,嗤道:“你還真當她身體有病啊。”這么多年處下來,皇后那些個小心思,她也摸清楚了。說是求醫出宮,其實就是出宮玩兒了,連帶著還要皇上陪著。本來她們這些沒有皇寵的,能偶爾見龍顏一面,也是好的。結果,她這一病,直接把人拐帶走了,讓她們·徹底成了望夫石,真是自私自利又矯情可惡。
喬淺云當然也清楚,因為每次皇后娘娘回來,都會給她講外面的事,遇到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還會給她送上許多,唯獨只字不提生病的事,所以久而久之也都心照不宣。
“皇貴妃姐姐,妹妹忽然想起來還有點事,就先回去了,明兒一早再來請安。”
“嗯,你回去忙吧,本宮也有些乏了。”上官瑤月懶懶的擺了擺手,“香草替本宮送送惠妃。”
“臣妾告退。”喬淺云福身離開。
齊嬤嬤給上官瑤月遞了一碟紅彤彤的漿果,“娘娘用點兒果子吧。”
上官瑤月捏了一粒,在指尖把轉著,也不吃,只是看著圓溜溜的果子,“這赤靈果還是皇后娘娘帶進宮里的,說是吃了能延年益壽,青春永駐。”
“娘娘常年吃,瞧著確實有作用,現在娘娘的皮膚,也沒有半點的歲月痕跡,年輕的跟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一樣。”齊嬤嬤道。她這話也并非恭維之言,如果只看上官瑤月的模樣和肌膚,確實很年輕,但是眼神騙不了人,那是經過了歲月沉淀的濃郁,而非少女的清澈透靈。
上官瑤月吃下赤靈果,滿口甜蜜香濃,仿佛整個人都輕靈了起來,“她是獨占了皇寵,心虛。以為幾個破果子,就能補償得了這些年,獨守空殿的孤獨寂寞。”
“娘娘……”齊嬤嬤左右看看,見沒有人后,才更近了上官瑤月一些,“您的身體,說不定能生!”
“你說什么?”上官瑤月倏然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