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祁天開車送凌小路去卓氏私立醫院。
卓氏旗下所有員工在這里看病都免掛號費，而且不用排隊，是一種員工福利，因此祁天也沒想那么多。
在手術室外準備時，凌小路心事重重，手里捏著紙巾在掉淚，眼睛都哭腫了。
祁天也看得難受，把凌小路的頭按在自己肩上，安慰道：“別哭了，一會手術做完，這事就忘了吧。”
凌小路哭的聲音有些嘶啞：“畢竟是條生命，祁天，你說我做的對嗎？會不會太殘忍了？”
祁天只能搖搖頭：“我沒經歷過，沒辦法給你意見。”
凌小路擦擦眼睛：“唉，我也希望你不要經歷，太折磨人了。”
祁天只能默默地抱住她。
這時，手術室里的醫生喊了一聲：“凌小路。”
凌小路打了個寒戰，慢慢地起了身，仿佛被宣判了死刑。
祁天看不下去了。
“小路……實在不行的話，改天再……”
凌小路臉色如同死灰，無力地搖搖頭：“算了，早死晚死都一樣，長痛不如短痛！我去了！”
“嗯，我在外面等你。”
凌小路進了手術室，門，重重地關上了。
祁天坐在門口，如坐針氈。
不知道為什么，她雖然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卻仿佛心同感受，又有種莫名的感覺，似乎預感到自己也會遇到這樣的事。
不，不會的。
祁天對自己說。
只要我保持著祁天的身份，就不可能發生這種錯誤。
祁天緊緊抱著拳，默默在心里為凌小路祈禱。
一小時后，凌小路在護士攙扶下，走出手術室。
凌小路一張臉白得像紙，眼神木然而衰敗，簡直像個死人。
祁天看得心里一痛，想叫她，又不敢。
倒是凌小路扯了扯嘴角：“喂，怕了？”
祁天搖搖頭。不知道說什么。
凌小路又自嘲地一笑：“唉，我也是個當過媽的人了，可惜了，投胎到我肚子里，真造孽！”
祁天走過去，扶住凌小路：“別說了，能走嗎？要不要吃點什么？”
凌小路無力地搖搖頭：“走吧，想回家了把自己埋起來。哪有胃口。”
“好，那我送你回家。”
祁天感到很壓抑，一路上，凌小路一句話都沒說。平時她總是活活潑潑，嘰嘰喳喳，現在卻像一下子成熟了，換了個人一樣。女人都是這樣嗎？只要生了，就脫胎換骨？
回到凌小路家門口，凌小路擠出個笑容：“今天麻煩你了，下次請你吃飯。”
祁天點點頭：“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隨時找我。”
凌小路眼圈又紅了，她不好意思再打擾祁天，直接關了門。
祁天默默回家，中午點了份外賣，吃的一點也不香。
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祁天努力打起精神，按照卓堯楠的指示，換了一身連衣裙，桃紅色緞面的，雖然只是某寶買的，只在學校晚會當主持人時穿過，不過質感不錯，能顯示她姣好的身材，又不會過分輕浮。
戴上栗色長款假發，用桃紅色發帶點綴一下，就很有幾分女主播的精致可愛了。
再化個甜美的妝容，掃上淺色腮紅，桃粉色眼影，唇膏也是選的blingbling的嘟嘟唇釉。
這次她早有準備，多放了一套備用衣服在包里，然后淡定地朝約定地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