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平常，或者換作別人，哪怕是母親，卓堯楠也會一句話頂回去。但這回，他偏偏說不出口。
卓老爺子心領神會，不繼續逼迫，又若無其事的說道：“上次舞會，你不是拉走一個姑娘么？怎么？到底是人家欠你錢沒還，還是不小心燒了你的車啊？”
卓堯楠一時語塞，昨夜的種種還歷歷在目，雖然當時腦子犯糊涂，但現在想來，許多細節竟然想忘也忘不了。
他居然嘆了一口氣，有些失魂落魄：“外公，說了您也不懂。”
卓老爺子一聽，來精神了：“哦？這世上，居然還有我老頭不懂的事兒？說來聽聽！”
卓堯楠也不隱瞞：“她是我一個朋友的親戚，跟我有些淵源，不過，我一時糊涂犯了大錯，現在也不知道如何收場。”
“呵呵，自己的事只能自己解決啊，不過……”卓老爺子也不點撥，他的乖孫子第一次不抗拒談論女孩，這已經是個大喜事，還管他什么蘿卜白菜啊。
“像你這種性格啊，遇上一個，不說喜歡吧，看得順眼的人，不容易，還是好好珍惜。當然，實在不行也不勉強，這世上的一切啊，都是老天爺注定。”
卓堯楠認真聽著，“嗯……謝謝外公。”
“嘖嘖，謝什么，老頭子什么也沒說。”卓老爺子又神秘地加了一句：“不過，我卓家交到你小子手上，可不能斷了我家香火！不然老頭做鬼也不放過你！記住了，掛了！”
說完，外公火速掛了電話。
卓堯楠一時愣住：“喂！喂！外公！你可不能這樣隨便下命令啊！！”
再打過去，已經關機了。
可惡……這老頭！！
卓堯楠氣得想砸手機。
他從小就不近女色，母親為了他專注學業，也嚴禁他跟女同學交往，現在突然就讓他延續香火，見鬼！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但外公從來都不會勉強他做事的，這番話，雖然說得倉促，但顯然也是外公不愿說，卻不得不說的心里話。哪個做家長的，到了生命的盡頭，不想孩子成家立業呢？
道理他都懂，但是……他看到女人就頭痛，還怎么娶妻生子呢？
卓堯楠很心煩，心煩的時候，就想找祁天。
如果說外公是他不想失去的人，那祁天就是他想一輩子留在身邊的人。
電話打過去，祁天卻馬上掛斷。
卓堯楠不服氣，再打，再掛……
后來，祁天終于回了信息：“卓總，我不方便說話，有什么事情發信息吧。”
卓堯楠這才有了一絲愉悅。但是，他連發了三個生氣表情。
“為什么不方便說話？我想聽你說話。”
祁天：“舌頭咬傷了。”
卓堯楠心里一驚，心想，不會是他看到我跟他表姐……所以氣得咬舌自盡吧？
“喂，你別沖動，昨晚的事情，我可以解釋。”
祁天：“卓總，我在錄制現場看著瞿寒言，若沒有公事，就先不聊了。”
明顯是生氣了！
卓堯楠發現自己變敏感了，如此敏銳的自己，果然是變成熟了啊……以前他哪里會感知到別人生不生氣，當然他也不在意。
“那好，我住院這幾天，公司的事交給你解決，等我出院了，你要好好聽我解釋。”
祁天回了個ok的表情。
卓堯楠把這個表情反復看了幾遍，有些意猶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