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甜深深地嘆了口氣，將小卓抱住，眼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
“祁甜，你，你不愿意嗎？”
卓銘突然又沒自信了，現在的情況下，祁甜要是混進來，不知道會不會遭到南宮家的報復。
“不是的，”祁甜搖搖頭：“我只是不可能叫祁天回來。”
卓銘眼眶紅了：“我，我明白。現在的處境確實是……我讓你們背負這種風險太自私了。”
祁甜微微搖頭，突然一低頭，將自己的假發摘下。
在卓銘驚恐的眼神中，祁甜重新抬起頭，不好意思地揉揉自己有些凌亂的短發，顯得英姿颯爽。
“卓奶奶，我不可能叫祁天回來……因為，我就是祁天啊！”
小卓瞪大了眼睛，卓銘更是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你……你……”她本來心臟就不太好，被祁甜的舉動驚嚇到，差點又要犯病。
祁甜連忙擺擺手。
“您別怕，我可以保證我從始至終對卓家絕無惡意。若您不信，我還可以告訴您一個秘密，不過，希望您可以替我保守秘密，不讓任何人知道。”
卓銘好歹平靜下來，如今她唯一的指望就是眼前這個——不男不女的祁甜了，她鼓起勇氣。
“好，我答應你。”
祁甜微微一笑，湊到她耳邊說：“祁卓是我和卓堯楠的孩子，是您的親孫子，千真萬確！”
這下，卓銘的心臟當真撐不住了，她臉上先是大喜，然而激動過頭，居然暈了過去。
“奶奶！”祁卓大喊道。
祁甜趕緊按響旁邊的急救按鈕。
……
卓銘搶救期間，小卓跟祁甜坐在門外等候。
祁卓一雙大眼睛在祁甜臉上滴溜溜地轉。
“媽媽，原來你真是祁天啊！”
祁甜猜到他會問，卻萬萬沒想到他會這樣說。
“嗯？你之前就這么想過？為什么？”
祁卓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齊白凈的小牙齒。
“嘿嘿，卓哥哥衣柜里藏了件寶物~是祁天留下來的衣服，我聞過，就是媽媽的味道嘛！只是卓哥哥非說不可能，我才沒當一回事！”
祁甜的臉浮起兩朵紅暈。
“卓哥哥，干嘛藏著祁天的衣服？”
“那當然是因為……”小卓剛想說，突然眼珠子一轉：“噢，媽媽跟奶奶有秘密，我也有秘密！我們交換吧！”
“小卓你……！”
祁甜無語了，這才多大的小人兒，居然都會跟她討價還價了！
但是作為媽媽，她自然也有殺手锏。
祁甜伸出一雙手，十指猙獰地扭動。
“你、不、說，我就不客氣咯！”
小卓還想躲，卻被媽媽一把抱住，在他身上各處撓癢癢。
“哎呀媽媽，你不能耍賴~”小卓邊笑邊喊著。
*
她們打打鬧鬧的同時，病房內經過治療的卓銘悠悠醒轉。
她一睜眼便說：“小卓！小卓呢？我的乖孫子！”
醫生替她檢查過，確定沒大礙，才出去跟祁甜母子說：
“病人需要平靜，你們切莫再刺激到她了！”
祁甜和小卓老老實實地點頭。
醫生剛走，祁卓便一陣風似的飛進了病房里。
“奶奶，您沒事吧？我好擔心您！”
卓銘聽到他這番話，真是甜到了心窩里。
祁甜的話竟然與她內心深處的盼望完全吻合，小卓是她的孫子，世上還有比這更好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