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么……才能化解現場的尷尬。
走在路上的寧瑤似有所感,突然笑了一下。
她不反對圣母,但她反感偽·圣母。
對付偽·圣母的終極奧義,不在于謀劃或者算計什么。因為這些帶來的傷害,遠遠沒有薇薇安那樣的一記直拳帶來的傷害多。
只不過巴洛夫文明高等學院到訪……僅僅只是為了交流那么簡單嗎?
寧瑤有些玩味,這些文明……恐怕試探她的想法更多吧。
她慢悠悠地往實驗室走去,遠遠的有學生看到她,都以一種小心的眼光觀察她,然后遠遠避開。
有少部分人想要上前和她問好,但見寧瑤神色一直是淡淡的,一時半會也沒人上來打招呼。
寧瑤這才有一種脫節感。
她已經和這種學院氛圍格格不入了。
倏地,她走到一處幽靜的樹叢邊,眼神變得似笑非笑起來,“你的動作倒比我想象的快。”
安靜了一會,楚流風頂著一副鼻青臉腫的面孔,從樹林內緩緩走出來。
他笑了一下,“還是沒能瞞過老師啊。”
寧瑤挑了挑眉,看向楚流風,笑意漸漸收斂,直至變得面無表情。
楚流風起先還能站直身子,但等寧瑤身上的威壓逐漸釋放出來時,他不得不低下頭,后背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楚流風,我看起來就那么好講話嗎?這才讓你屢次把主意打到我頭上來。”
楚流風感受著愈來愈重的威壓,體內的傷勢一并勾連出來,他渾身的骨骼被威壓擠得嘎吱作響。
只見他一點一點由站立的樣子,變成了跪伏在地上的狀態。
嘀嗒。
一滴鮮血在他的衣襟上暈染開來。
“我知道你看到了。”
他低低道。
“他叫楚軒,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
“我也不叫楚流風,他們更喜歡叫我……楚影,一個生來就要成為別人影子,為別人赴死的存在。”
“這一切,只因為我的母親,是一個在被侵犯時,毫無反抗能力的侍女而已。”
楚流風抬起頭,抹去嘴角的血跡,但這只讓血跡愈發暈染開來。
他笑了,但這一次的笑容與以往不同。
以往他面對寧瑤時的笑容,總是多了諂媚,多了輕浮,多了一份不真實。
但現在,卻多了暴戾、恣睢、不甘等情緒雜糅在一起,他像是諸多負面情緒的結合體,但他也正因如此,顯得格外真實。
“我知道,你們其實一直都看不上我。我天賦不算最好,精神力屬性也沒覺醒,沒資源,沒背景。”
“所以我只能去爭,去搶,去死乞白賴你們所看不上的那點資源。”
“可是現在我發現,我錯了。資源的優勢,血脈家族的優勢,是我永遠也追不上的。我苦苦所求,放下臉皮,去任人踐踏所得來的那些資源,對于其他人來說,只不過是唾手可得的東西。”
“這就好像高高在上者,只需要考慮少年熱血,仗劍騎馬,一人一騎走天下。但對于像我這樣,活在地溝污泥里的人,我要考慮的只能是每日一簞食一瓢飲的所需錢財。”
他扯了扯嘴角,“這樣的差距,我還如何去抹平?”
寧瑤看著楚流風,突然笑了起來。
“楚流風,你男人的血性去哪了?順從,懦弱,自卑,甘于現狀,這就是你所做的努力?你以為與那什么楚軒之間的鴻溝在修為上?”
“我告訴你,溝壑不在修為,在于心!還記得我第一節課怎么教你的嗎?修行,修行,同樣,也是一次修心的歷程!”
“你把自己說得那么可憐巴巴,但在我看來,你除了整天到晚在那尋思著怎么從別人那里搜刮些好處,你還做了什么?戰法稀爛!心、勢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