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來兩人漸漸長大,武定侯老夫人為了讓岑嬌避嫌,便將這個眾人皆知的秘密告訴給了她。
那一日,岑嬌沉默了許久。
待再見到阮瑀后,岑嬌想都沒想便暴揍了他一頓。
結果這家伙竟哭著說,“我并非存心騙你,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我一直以為女人就是這樣嘛……”
想到小時候那些讓人啼笑皆非的事,岑嬌不禁彎唇。
阮瑀雖然不靠譜了一些,但待她的心從來都未變過。
前一世她入了宮,許多人對她或疏或畏,只有阮瑀,依舊是她少女時光里那個如牡丹花般美好的知己好友。
少女一笑,顏色傾城。
阮瑀看的怔了怔,隨即忙抽出小鏡子道:“對對,沒事就要這么笑,你看多好看!
只要你不再繃著一臉臭臉,我保證來武定侯府提親求娶的人數不勝數。”
岑嬌收起嘴角的笑,厭嫌的翻了他一眼。
更多的時候他還是有夠煩的。
岑嬌不想再理會他,索性翻過身子,閉目小憩。
阮瑀也不覺被人冷落,坐在榻邊徑自笑著道:“再過幾日護國公府舉辦花宴,長安城的公子哥小娘子們都會去赴宴,哥哥帶你去見見世面如何?
別看護國公那個人長得無甚品味,但他府上的酒菜當真不錯,院子也拾掇的漂亮,府上的舞姬很是貌美……”
阮瑀喋喋不休的叨咕著,岑嬌黛眉深鎖,心口起伏愈烈,正要一口回絕,順便讓他滾蛋,卻聽阮瑀又道:“這京中年齡適配的男女就那么點,被人搶走一個就少一個。
你以為待你及笄想要嫁人,隨便貼個告示便能有真命之人前來尋你?
哥哥告訴你,赴宴不積極,嫁人徒傷悲,到時候好的男子都讓人挑走了,有你哭的時候。”
阮瑀一邊說著,一邊抬手去戳岑嬌的手臂,粘乎乎的問道:“到底去不去嘛,給個準話呀。”
見岑嬌依舊面無表情,儼然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阮瑀操碎了心,哀嘆一聲道:“罷了罷了,若你真嫁不出去,大不了我湊合娶了你……”
“我去。”
岑嬌不知何時睜開了一雙眼,墨如點漆的眸黑幽幽的看著阮瑀。
“啊?”阮瑀一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你去?”
岑嬌不喜熱鬧,近幾年來更從不赴宴。
岑嬌坐起頷首,抬了抬下巴道:“如你所愿,我去赴宴。
所以,現在你可以走了嗎?”
阮瑀:“……”
阮瑀摸摸下巴,總覺得哪里不對。
嬌嬌肯出去赴宴散心是好事,可他怎么總有種自己被人嫌棄了的感覺?
嫁他竟比赴宴更難讓人接受嗎?
好桑心,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