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幫瑾王說話?”
岑嬌點點頭,將那日的事輕描淡寫的帶了兩句。
岑嬌也未曾想過,自己前世那般高冷的一個人物,說起謊話竟信手拈來。
岑老夫人垂首望著岑嬌,良久,方才推開她,狠狠敲了下她的頭,沉聲道:“看在你兩個姐姐的份上,這次就姑且放過你。
日后你若再敢去那等腌臜之所,瞧我不打爛你的屁股!”
“嬌嬌知錯了,以后定不會再犯了。”
岑嬌發覺,這說謊撒嬌真是容易上癮,開始了便再難停下。
“祖母,我今日還在青樓瞧見孫新表哥了,他本擠在人群中搶著瞧清歡姑娘,結果喝多了酒一下子就醉倒在地了……”岑嬌怕岑氏再舔著臉來侯府哭窮,便先將孫新做的那些丟人事講出來。
孫新這一世雖未惹出大禍事,但依照岑氏的脾性,便是不要錢,也免不得想順走些補品。
孫家那窩人,便是拿她武定侯府茅坑的一塊石頭她都覺得虧。
岑老夫人似有些心不在焉,只淡淡點了點頭便抬手讓眾人退下。
三姐妹挽著手離開,幾人交頭接耳不知在說些什么。
岑老夫人的目光始終落在男裝打扮的少女身上,眼中有著岑嬌未曾看過的深邃與憂傷。
“命啊,都是命啊……”岑老夫人喃喃自語,長嘆一聲。
父女兩人不僅相貌像,就連這選擇都是一樣的。
……
碧梧連天,風拂葉蕩。
瑾王府的廊下倚坐著一道暗青色的身影,纖長皎白的手中捏著一個透明的琉璃瓶,里面有兩條搖尾而游的小紅魚。
沉碧之中的一抹亮紅,仿若點綴了暗夜蒼穹的星子。
一身墨衣的凌云行至容陌身邊,容陌撩眼,“妥了?”
凌云頷首,復又抬頭,眼中似有詢問之意。
容陌斂眸,他已經問出了她心中所想,而武定侯府也與各勢力無甚交集,凌云再跟也沒有意義。
他搖了搖手中的琉璃瓶,語氣淡漠,“繼續跟。”
她近日總去街上閑逛,誰知打得什么壞主意,他們初到長安,雖只是一小小女子,但多些謹慎總無錯處。
凌云沒有二話,拱手領命離開。
容陌望著手中的兩條小魚,忽覺沒了興致。
小魚雖安靜,但也著實乏味,不如貓兒來得有趣。
或許,在府中養只貓兒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