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被人揭穿,邵氏便也不再裝下去,索性直接攤牌道:“我并非要插手你的事,只是怕你木訥錯過了好的緣分……”
容陌似笑非笑,邵氏泄了氣,肩膀一沉,認命道:“好吧,我承認我一開始只是好奇……”
隨即她眸光重新亮起,望著容陌道:“但事實證明我沒有猜錯呀,你的確喜歡人家姑娘嘛!”
“沒有。”容陌近乎的是在瞬間否認。
邵氏輕笑一聲,望小孩子一般的看著容陌,意味深長的道:“好好,母妃知道你面皮薄,不說了不說了。”
容陌:“母妃,我……”
“不過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母妃也只能幫你到這了。
這姑娘很好,我很喜歡,但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剩下便要看自己了。”
容陌:“母妃……”
邵氏起身,雙手搭在容陌的肩膀上,神色鄭重而嚴肅,“陌兒,面對感情一定要坦然,有擔當。
莫要聽那種愛到深處難自述的鬼話,喜歡就要說出來,就要讓對方知道你的心思,深愛不說,愚者所為!”
容陌:“……”
容陌懶得再開口了,母妃她開心便好。
邵氏邁著輕快地步子離開,書房內又只剩下容陌一人,與往日一般安靜。
望著桌上剩下的松子百合酥,容陌莫不在意的勾起嘴角。
他會喜歡那個壞丫頭?
母妃究竟在開什么玩笑。
他從小便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為此已經籌備了十余年,而男女之情從來不在他的規劃之中。
他沒有興趣,也不愿浪費不必要的精力。
容陌邁步行至桌前,撩起衣袍坐在了岑嬌剛才坐過的椅子上。
點心還剩下許多,不吃難免浪費。
桌上整齊的擺著岑嬌剛剛用過的小盤子,杯盤整潔,仿若新的一般。
容陌眉心動動,動作自然的拿起盤筷,彎唇用起了點心。
……
岑嬌倚靠著馬車,目光迷離。
無人知曉,她的心就在剛才因邵氏的一句話卷起了滔天的巨浪。
前世有段時間她身子不舒適,吃什么都沒有胃口,人也日漸消瘦。
時兒待她極好,每日都命御廚換著花樣的做膳食,可她就是提不起胃口,見此他便只得開始從民間搜尋美食。
朝臣們為表心意,各家女眷也入宮為她呈貢美食。
可她那段時日也不知是怎么了,胃中難受,雖也會感到腹餓,但看見食物便一口也都不想動了。
最后總算有一樣點心提起她的食欲,便是這道松子百合酥。
她問悅琴和懷畫這點心是哪家送來的,她們只言是宮外送進來的,她便也沒再追問。
這點心雖恢復了她的食欲,但她也只想吃這一種食物。
現在想想,當時悅琴她們的表情皆有些古怪,原來竟是因這般的緣由。
她還記得在生病之前,她和容陌因事爭執起來,兩人互不相讓,斗了許久,最后還是容陌手快贏了那局,恰好她染了風寒便病倒了。
難怪在她提出希望能招那大廚進宮的時候,眾人皆不做聲。
最后還是時兒道怕那民間廚子進宮緊張,反是影響了手藝,她何時想吃便讓那廚子何時做,反正也不麻煩。
難怪在容陌動身回岐州處理事情時,時兒又說那廚子有意進宮做御廚,將他召進了宮中,而她也的確覺得自大廚進宮后,那松子百合酥的味道便微妙的變了,總覺得沒有那種驚艷精致的感覺了。
原來,這不是她的錯覺。
她進宮時,太王妃那時已經故去,所以那松子百合酥一直都是容陌為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