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出去!”安靈芷紅著一雙眼,怒聲吼道。
岑嬌慵懶的撩她一眼,語氣淡漠,“我若不呢?”
安靈芷的身體因憤怒而戰栗不止,她的視線掃到春曉手中的粥碗,一把抓起便朝著岑嬌砸了過去。
只她虛弱無力,岑嬌躲都未躲,那碗便落在了距離岑嬌甚遠的錦毯上。
岑嬌“嘖”了一聲,“倒是可惜了一張好毯子。”
岑嬌落座,抬眼望了春曉一眼,無聲的威嚴之勢壓得她抬不起頭來。
“還不退下。”
岑嬌的聲音很淡,但透著不容人質疑的威壓,春曉下意識的想要躬身離開,安靈芷卻道:“這是我的院子,要走也該你走!”
岑嬌呵笑一聲,隨后拿起了放在梳妝臺上的一把木梳。
她笑得明媚,未見多用力,木梳便被她的拇指折成兩段。
岑嬌隨手將兩截的木梳扔到了春曉腳前,春曉仿若見了毒蛇一般跳叫來,忙不迭的躬身離開。
安靈芷氣紅了眼,撐著床案起身便要去撲岑嬌。
“我勸你最好離我遠一點,我的身手你不會不知吧?”
安靈芷停住了腳步,委屈的淚水蜿蜒流下。
她最恨的便是此處,明明她恨極了岑嬌,卻偏生對她毫無辦法。
“岑嬌,你將我害成這般模樣,你還不肯罷休嗎?”
岑嬌挽了挽袖口,并不答話。
“岑嬌!你到底想怎么樣!”
岑嬌仍無動于衷,忽的,似有一只貓兒從窗邊跑過,“喵嗚”的叫了一聲。
岑嬌撩撩眼皮,冷笑一聲道:“我想如何?自是想你萬劫不復才好。”
“岑嬌!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岑嬌單手撐著下頜,慵懶之中透著安靈芷望塵莫及的尊貴之氣,“你做了什么還用我來一一說明嗎?”
安靈芷怒目瞪著一雙眼,顯然并不覺自己有何過錯。
“你我之事暫且不提,那日宮宴孟琉毓發瘋失控,你是不是故意喚二姐姐的名字,誘使孟琉毓來攻擊她!”
安靈芷身體顫抖,捏緊了雙拳抿嘴不言。
“安靈芷,你知道我最瞧不起你哪一點嗎?
自卑,懦弱,敢要卻不敢承認,明明利欲熏心,卻非要做出一副無欲無求的模樣。
安靈芷,你真讓我感到惡心!”
岑嬌不留一絲情面的羞辱著安靈芷,眸光不屑又譏諷,“安靈芷,今日這里只有你我二人,至少在今天與我坦誠相見如何?
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嘴臉,坦然的面對你的野心吧!”
“我有野心有什么錯!”安靈芷揚起下巴,嘴唇輕顫,聲音透著陰寒的冷意,全然沒有往日半分溫婉。
“你們生來便擁有一切,而我卻只能寄人籬下,仰人鼻息。
我那么努力的討好你們每一個人,可你們終究還是拿我當外人!
既是如此,我又何必在意你們!”
心中的怨毒早已溢滿,當打開了一個小小缺口后,便如決堤的江水再無法控制。
“我一直將岑妍視作好友,可她仍舊偏著你向著你。
她往日里不聲不響,卻在長安詩會上大放異彩,你說我虛偽,她又何嘗不是!
既然她對我無情,便休怪我對她不義!”
岑嬌臉色一沉,怒拍桌案,“所以你便想要了二姐姐的命?”
“從小到大二姐姐待你可有一點不好?但凡她有的她都會想著你念著你,便是三嬸為她請了長安最好的先生,她也不忘帶著你一同聽學。
你倒是與我說說,她如何對你無情?”
安靈芷咬著牙說不出話來,但她依舊梗著脖子,氣勢未減分毫,似乎仍覺自己是受了委屈的那個。
“說白了,你不過是嫉妒心作祟罷了,卻還非要為自己扯上一條遮羞布,真是惡心!”岑嬌可以容忍安靈芷對她使手段,可她不應這般去傷害二姐姐。
岑嬌沉了一口氣,壓下怒火,唇角勾起一抹譏笑,“聽說燕王要納你做侍妾?”
這句話穩準狠的踩中了安靈芷的痛處,氣得她渾身戰栗不止,“岑嬌,你還敢說,還不是你害我至此!”
岑嬌呵笑,“安靈芷,莫非你還真覺得委屈不成?我不說,你就真的忘了自己在品茗軒對我做了什么?”
岑嬌收斂了嘴角的笑,眸中一片清冷,“你對我用迷情藥在先,我不過以牙還牙,有何過錯?要怪只怪你沒我運氣好而已!”
容陌有隨身佩戴解毒散的習慣,她全身而退,自然可以算是運氣好。
可安靈芷卻誤以為岑嬌在與她炫耀與容陌之事,心中嫉恨更深,“賤人!若非你勾引**于瑾王爺,他又如何會愿意娶你個悍婦!
我只恨你未**于那些販夫走卒,若是能再來一次,我定要親自為你選上幾個男人!”
“夠了!”
一道冷喝自外間響起,安靈芷臉色一變,待看到邁入內間的喬氏時,更是無力的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