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沂王是太子,一個注定要登上皇帝的太子。
這就夠了!
不知道在外面的亭子里吹了多久的風,從亭子里出來的時候,他整個人像放下了所有的包袱一樣,全身都輕松了許多,這個樣子,倒是和王府內人人喜氣洋洋的氣氛,有些契合了。
內院里所有的人都在忙碌著,許白也不知道他們在忙碌什么,反正就是那種高興得不知道做什么好的忙碌,除了許白和他的屬下,這王府內院里跟隨沂王的這些宮女宦官,這幾年過的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每個人頭頂上都是一朵烏云罩著,此刻烏云沒了,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是值得他們興奮不已的時候。
沂王帶著萬貞兒,興奮的在四處走動著,萬貞兒在頻頻點頭,覃吉一幫宦官,在是干著一些力氣活,將一些東西挪來挪去。
“你不回宮去了么?”
許白好奇的看著六月,女孩在屋檐下,嫻靜得好像一朵秋日的花朵。
“沒人要我一定回宮去,我在這里還有住處呢!”六月抬頭看了他一眼:“你看起來好像不是很高興,是因為昨晚沒有能留在宮里嗎?”
“也是,宮里此刻大概沒人能管你,能管到你的人,此刻也不會去管你!”許白點點頭,走到她身邊,微微低頭:“我為什么不高興,殿下成了太子,我也水漲船高了,弄不好還能混到一官半職,這是天大的喜事啊!”
“總感覺你這個人,身上有秘密!”六月嘀咕了一聲,嘆了口氣:“算了,有沒有秘密都無所謂了,誰沒有個秘密呢!”
“那你有秘密嗎?”許白歪著頭,笑著問道:“以后怕是要恭恭敬敬的叫你公主殿下了,總不能再小姐前小姐后的叫你了!”
“做公主真沒趣!”六月突然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大概想起了許白叫著她小姐在南京城里亂逛的情景,有些郁悶的說道:“還沒你自在呢?”
許白笑了笑,不說話,這種孩子氣的話,他沒法接。
“我不想回宮去!”六月悶悶的說道:“到處都亂糟糟的,就連禁衛,也換了不少新面孔,也不知道一夜之間哪里來的這么多人,連隨便走動都要被盤查,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事情,唯獨就好像我一個人,被所有人都給忘記了!”
“不想回就別回去了,暫時住在這里也好!”許白說道:“太后和陛下,只怕此刻都無暇關注你,只要他們不在意,你在太子府上,住多久還不都是一個你愿意不愿意的事情!”
“這里好像每個人也都有自己的事情,我感覺我在這里,就是很多余的一個人,除了我剛剛帶來宮里的消息的時候……”
六月有些鼻子一酸,險些眼眶都紅了。
“我在這里呢!”許白輕輕的說道:“你看,不是還有我在這里陪你說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