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同人不同命而已,大概說的就是這個了。趙虎臣等人不知道此事,若是知道的話,他們只怕會羨慕跟隨徐承宗那些隱衛,人家這不僅僅洗白了身份,出身和官職,這一夜之間可也全部都有了。
不過,許白沒打算告訴自己的這些屬下們這些事情。他不覺得因為自己的決定,自己的這些屬下的發展,會比那些進宮的隱衛更差,無非是時機不同而已。
徐有貞一直沒有來王府。
哪怕是那天,許白托袁彬轉告了自己的話,徐有貞依然不見身影,如今的徐有貞兼任翰林學士,進內閣參預機樞政務,又加了兵部尚書銜,可謂是一時風頭無兩,儼然成了當朝文官中最炙手可熱的人物。
一個區區的王府統領,對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這種事情簡直是不可想象。
許白心里大致早就猜到是這樣的結果,倒是也沒多少失望,不過,在沂王面前嘀咕幾句,他還是辦得到的,他不知道這徐有貞可以當紅多久,不過,既然出自沂王門下,對方此舉,就有些忘恩負義的意思了,哪怕對方進了內閣,沂王對他的厭惡,也不會少。
世上勢利之人數不勝數,倒是也不在乎多他這么一個。
六月倒是真的好像跟她自己說的一樣,所有人好像都已經將她忘記了,除了許白。
不陪沂王的時候,許白還是會陪她在王府內散散心,在王府里,能和六月沒什么拘束說話的人,也就許白了,沂王的年紀輩分在那里,六月注定是和他不可能親密無間的,而其他人,更是沒有資格。
偶爾和她說起徐有貞的時候,六月倒是沒什么厭惡的,許白有些好奇的問她原因,六月卻是告訴他,若是他在朝里呆久了,就會發現,幾乎所有的官員都是這樣的,如果他能有機會到宮里呆一陣時間,宮里的情況比這朝中的更不如。
小小年紀說這話的時候,居然有一種堪破紅塵的感覺,許白足足愣了良久,才消化完她的這些話。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的過去,外面的風暴,好像因為于謙和王文的死,變得漸漸的平息了下來,天下的百姓和官員,好像接受了他們已經更換了一個皇帝的事實,也接受了這景泰八年就是所有的景泰年接受的這一個事實。
這一場變故過去的第六天,太上皇朱祁鎮宣布復皇帝位,改元天順。
過完這個年,就是天順年了。
過完這個年,許白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