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許白知道這些個離開這里的錦衣衛,會議論他是不是“英雄救美”這個事情,只怕他除了翻個白眼之外,還得狠狠的給那幾個家伙一人一腳,然后大罵一句:“你大爺的英雄救美啊!”
天底下的可憐事情多了去了,他許白又不是神仙,也干不了普度眾生的事情,但是,若是一件可憐事情發生在他的面前,可憐人向他求助之后立刻就被人打死,而他恰巧有那么一點點干涉這事情的能力,他覺得,他還是會管的。
就好像現在。
但是,這絕對和什么“英雄救美”沒半文錢的關系,只是這個被打死的男人和女孩,讓他想起了自己身邊最親的兩個人,以及他也曾經想到過的這個問題——如果有人欺辱蘇蘇,他會怎么辦?
答案毋庸置疑,肯定是誰敢這么做,他就弄死誰!但是,當欺負蘇蘇的人要是遠遠比他厲害,甚至可以輕易的弄死他,他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的時候,他該怎么做呢?
他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想,也不敢去深想,但是,眼前的慘狀已經告訴了他答案。
這個答案,讓他的情緒有點失落。
女孩哭哭啼啼的在向順天府的官差在述說著事情的來由,周圍的閑人也散去了不少,但是依然有不少人在等著事情的結局。
趙虎臣和任勞的下手,都是陰損和狠厲的招數,他們兩人一個是江湖上討生活,一個是在監牢里半輩子,怎么樣讓人服服帖帖,有的是手段。
地下的那些家伙,一直都在哼哼唧唧,沒見到血,但是也不是一時半會爬得起來,那管事的倒是見了血,可惜大概傷了舌頭,嗚嗚嗚的一直在說,卻是沒人聽得清楚他說的什么。
若不是擔心他走后,這女孩無法安置,他現在就想離開了。
官差們低頭商議著,不時朝著許白幾人看了看,許白想了想,對著趙虎臣說道:“你留在這里陪他們處置這事情吧,完事了來北鎮撫司找我!”
趙虎臣點點頭。
“安置好那個女孩,事情做了一半沒做好,那等于沒做!”許白叮囑了一句,帶著任勞就走了出去,那幾個官差看了他一眼,見到有人留下,竟然沒人出聲阻攔。
門外的人群一哄而散,許白看了看依然明媚的春光,心情卻是沒有了先前的興奮。
“任勞,你說這幾個家伙送到官府里,會有什么下場!”許白一邊走著,一邊隨意問道。
“不會送到官府里!”任勞回答道:“如果真是忠國公府上的家丁,以忠國公現在的威權,沒人敢拿這個事情怎么樣,死的不過是一個普通百姓而已!”
“那這人就白死了?”許白搖了搖頭,嘆道。
“也不能說白死!”任勞笑了笑:“上位不是留了虎爺在那里處置此事了么,不管怎么說,這事情忠國公那邊不占理,事情鬧大了也不好看,虎爺要是亮出王府的身份,那邊肯定會買面子,賠點銀子這事情也就過去了!”
“然后呢?”許白哼了一聲。
“然后的話,那女孩最好是離開京城,去投靠親戚什么的,要不然,下場怕是不會太好!”任勞嘆息了一下,“上位,這種事情是上位碰到了,也是那女孩兒的福分,如果上位沒碰到,那女孩會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