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現在人不見了,籌集的八萬兩銀子,也不見了!”畢夏盯著許白的眼睛:“今日來,我就想知道,兩位主事通知鄭彩籌集銀子的這事情,還告訴過什么人,畢竟在南京城里,能在頃刻之間,將幾萬兩銀子和十幾個活人弄沒了,這可不僅僅是有膽子有能力的事情,更是要清楚的知道鄭彩什么時候帶著銀子出門這樣準確的消息!”
“你是在質問我么?”許白瞟了他一眼:“還是懷疑這事情是我做的?”
高寒嘴角也冷冷掛著笑容,有點不屑的看著畢夏。
“高主事,你這笑容是什么意思?”畢夏沒有回答許白的話,而是直接不客氣的對著高寒發問了,面對許白,或許他還要委婉點,需要講究點說話的方式,但是,對上一個區區的兵部兵庫司的主事,他需要講什么客氣。
“八萬兩銀子啊!好大一筆數目!”高寒冷冷的說道:“世子的格局就這么大一點點么?”
“你……你好好說話!”
“年前錦衣衛千戶錢無病,為難此間沈園主人,任主事托人替他了解了此事,沈園主人當場就酬謝了任主事白銀十萬兩!”
“這還不算,今年任主事回南京省親,恰好又幫我這個忙,我可沒有沈園主人的大氣,想酬謝任主事也只能用這種辦法,而聽聞任主事要和我做生意,這沈園主人又二話不說,為任主事先行墊付了五萬兩銀子,你覺得,任主事會為了你這還沒邊的八萬兩銀子,做出這樣的大事來么?”
高寒只差沒有將“鄙夷”兩個字寫在自己臉上了:“這里可是南京城,城里五軍都督府,兵馬司,錦衣衛,府衙官差,駐軍,莫非世子以為這些人都是吃干飯的,以為魏國公和鎮守太監兩位老大人,都是泥胎菩薩,會容忍南京城里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冷冷的抱著胳膊,“世子還是盡快去查一查人逃到哪里去了,這銀子,沒見過世面的人可是覺得是一筆巨款,生了不該有的心思,真要有殺人滅口、攜款潛逃這種事情,我覺得也不奇怪!”
“好了好了,你少說幾句!”許白打斷高寒的話,轉過頭來:“世子還有別的事情嗎,對了,你的人和銀子都不見了,這買賣想必也做不了了,世子若是不想繼續這交易的話,說一聲就可以了,我派人去通知下一家!”
“你們確定,這消息沒有別的人知道?”畢夏陰沉著臉,再次確認了一次。
“正如高主事所言,這點銀子,我還真看不上!”許白淡淡的說道:“朝廷每年花費巨資打造這么多的軍械甲胄,每年又有這么多的軍械甲胄可以用損耗的名義弄出來,要銀子的話,我招呼一聲,自然有像世子這樣的人給我大把的送上來,我何必為了一樁買賣,壞了一個長久的生意!”
“這事情我會查個清清楚楚的!”畢夏緩緩的點了點頭:“南京城里還有幾分繁華,高主事你身為本地官員,多陪陪任主事流連幾日,我丑話說在前面,這事情沒我沒查清楚之前,兩位主事最好還是不要出城的好,免得到時候弄得傷了和氣,大家就都難看了!”
“哦!”許白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了,所以,這批貨,你到底還要不要了?”
畢夏咬了咬牙,轉身就走:“不要了,你愛給誰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