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這么說!”商輅緩緩的說道。
“這不是和許白剛剛說的一樣嗎?”沂王皺起了小小的眉頭:“有什么區別,商先生你還說許白粗鄙!”
“當然有區別的!”商輅淡淡一笑:“先前安遠伯的生死,在于王爺的一念之間,但是,此刻安遠伯的生死,卻是在于他有沒有參與這壞我大明社稷的惡事,在于他自己!”
他看著沂王:“做事情的方式和結果,可能沒區別,但是,心中能明辨是非才是根本!”
“這事情你去辦,一定要弄個清楚!”沂王想了想這話,終于點了點頭,對著許白說道:“你也要記住,你剛剛說的話,本王成為一個什么樣的人,那是本王的事情,但是,你成為一個什么樣的人,做什么樣的事情,本王可是看在眼里!”
許白和商輅,從沂王屋子里出來,商輅叫住了許白,臉色有幾分嚴肅。
“許白,剛剛你和沂王說的那話,什么鷹犬走狗的話,是認真的么?”
“錦衣衛可不就是天家的鷹犬?”許白看著對方,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我看你不像這樣的人!”商輅拉著她,走遠了一些,“如果你是這樣的人話的,當初南宮之變之后,你就應該是留在今上身邊,而不是在沂王身邊,你別以為我天天給王爺授課,就什么都不知道,你可是今上的心腹,南宮之變之前,就被今上派到了沂王身邊,接管了王府的關防的!”
“或許是我資歷淺,人年輕,爭不過別人,所以才被打發到沂王身邊來呢!”許白眨眨眼睛:“商先生,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記得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曾經對你說過,小人謀身,君子謀國,大丈夫謀天下,這話你還記得嗎?”商輅目光炯炯有神的看著許白。
“我當然記得,當時我還說,我是小人,先生是君子,王爺就是大丈夫,咱們三個各負其責,那么就天下太平了!”許白笑呵呵的說道。
“你也可以做君子的!”商輅輕輕的說道:“不是要讀書多,才能做一個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都是君子!”
“可是做君子的話,會不會很累?”許白笑了起來:“像先生這樣的君子,哪怕是入了閣,還不是一句話,就被小人下到牢獄!我想,先生在牢獄里頭,肯定是沒辦法兼濟天下的!”
“那是因為小人在位,君子在野!”商輅臉上露出復雜之色:“若是在野在位的,都是君子,那就是眾正盈朝,國泰民安了!”
“照著先生的說法,那君子一開始就是想做君子,但是,誰知道小人是不是一開始,就一直就只是想做一個小人的呢?或許是因為做不成君子,才做小人,又或許是嫌做君子太累,才做小人的……”
許白笑吟吟的說道:“先生多慮了,我許白什么人,將來要做什么事情,我心里清楚的很,唯獨有一點先生可以放心,哪怕將來有朝一日我真的有點出息了,在朝堂上有那么一點點小小的權柄了,那我也絕對不會是先生心中以為的那種小人,倒是先生,我可一直都希望看到先生一直都做君子,用君子之德,教授沂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