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趙虎臣抓抓頭皮:“這石彪現在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啊,上次的事情完了,咱們總不能派人整天盯著他吧!”
“打探消息和找人這些事情,咱們當然沒有北鎮撫司的兄弟們利害!”許白不以為然的搖搖頭:“這事情靠咱們,那找人都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你去和袁彬袁大人聊一聊,讓他派點人手幫著查找一下,有忠國公護著他,就算是咱們給了他一個教訓,指著他安安分分的做人,我想大概也是不那么容易的,只要有動靜,就應該很快查得出來!”
“袁大人啊?”趙虎臣的臉色變得有幾分古怪了一些:“袁大人只怕咱們是指不上了!”
“這話怎么說?”許白問道:“這點忙,袁彬總不會不幫的吧,又不是要他對付石彪!”
“袁大人此刻就在咱們衙門的牢房里呢?”趙虎臣低低的說道:“你出京沒多久,袁大人就被送到了咱們南鎮撫司來了,是代指揮使門達門大人下的命令,陛下準了的!”
“他現在還好吧!”許白一愣,站了起來:“帶我去看看他!”
“還好,不過每過個幾天,門大人就會派人前來提審一次,每一次,總是少不了吃點皮肉苦什么的,這事情我不敢插手,頂多就是上好的傷藥伺候著,平日里在監牢里,多多照顧一些!”
趙虎臣在前面帶路,兩人直接朝著關押人犯的監牢那邊走去,南鎮撫司詔獄有“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八個監號,趙虎臣說,袁彬居然被關押在天字號監牢那里,可見他身上的這麻煩,比起當初在玄字號呆過的商輅,都要大得多。
“對這案子,陛下沒有說什么嗎?”許白一邊走,一邊沉聲問道:“當初袁大人可是在瓦剌伺候陛下,和陛下同甘共苦過的臣子,只要不是謀逆造反,陛下怎么都會看著以往的情分,從輕發落的!”
“不死即可!”趙虎臣的臉色有幾分黯淡:“門大人的人,告訴我這是陛下親口對門大人說的,對袁大人,陛下的情分就是只要他活著就可以,其他的,任由門大人自行處置。”
“哼!”許白微微哼了一聲,心里卻是替袁彬感到大大的不值得,以袁彬對皇帝的忠心,從瓦剌護衛皇帝回來,皇帝的酬功不過是一個區區的錦衣衛百戶,而這一次南宮之變,雖然看起來大出風頭的是曹吉祥石亨等人,暗中也是有徐承祖自己這些人,但是袁彬作為明面上皇帝最忠誠的幾個臣子,腦門上明晃晃的貼著皇帝的標簽,七八年來,一直靠著自己的堅持,為皇帝謀求出路,這樣的人,沒功勞也有苦勞,就算不念及他的苦勞,也不至于將他送進大牢里來吧!
“北衙那邊拿他的時候,用的什么罪名?”許白的心情,突然變得十分的不好起來了。
“莫須有!”
“莫須有?”許白站住了,瞪著趙虎臣。
“門大人的人提審袁大人的時候,咱們這邊也有人看著的,有時候是我,有時候是任勞,那些提審的人,連自己要審出袁大人什么罪名心里都沒譜,一會兒說是貪贓枉法,一會兒說是結黨謀私,更無稽的是,他們居然還要將‘私通番邦,倒賣軍械’這樣的罪名套在袁大人身上,他們也不想想,若是真的袁大人是個軟骨頭,當初在瓦剌伺候陛下的時候,袁大人早就和瓦剌勾結了,何至于等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