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監牢里出來,許白的心情一直不是太好。
趙虎臣剛剛的郁悶,他終于也體會到了,人微言輕權柄小,在這京師,還真是步步維艱。
他也終于明白,為什么人到了官場,就是不進則退,一個個削尖了腦袋也要往上鉆,袁彬做錯了什么?他什么都沒做錯,但是,他官職到了一定的位置,哪怕什么都沒做錯,光是占據那個位置,也是一個天大的錯了。
也不知道有沒有人覬覦我的這個南衙鎮撫的位置!?
許白有些自嘲的想到,或許有,或許沒有,當然不管有沒有,但凡只要有這種想法的人,斟酌考量的決計不是他許白本身的因素,而是他身后的靠山,這話說起來有點傷人,但是,看到獄中的袁彬,許白心里真是涌起了濃濃的危機感,人說朝中有人好做官,若是他不是有皇室做靠山,只怕他還沒冒頭,就被人摁下去了。
若是隱衛的身份給袁彬,只怕此刻袁彬就是那錦衣衛的代指揮使,而不是在獄中唏噓了。
有了袁彬的幫忙,許白派出人和他以前的手下聯絡,剩下的就是靜候消息了,對這一點,許白倒是沒什么覺得不合適的,各司其職才是正常的,北鎮撫司的人在這方面就是比掌管刑獄和監察的南鎮撫司強,這個毋庸置疑。
下午的時候,楊立他們回來了,經歷司那邊也就是走一個過場,南鎮撫司這邊報過去的區區一個百戶的安排,無論是誰執掌北鎮撫司,都沒有駁回的道,如果真被駁回,那就是很明顯,有人看許白不順眼了。
楊立喜氣洋洋的回來拜謝許白,也和南鎮撫司其他幾位百戶見了面,算是正式成了南鎮撫司的一員,而許白對他的安排,就是自己的直屬百戶,這樣的安排也讓他很快的融入了這個衙門——小小的南鎮撫司鎮撫千戶百戶們,具體的事務都各自有了分配,他這個外來戶直屬鎮撫,對其他同僚手中的權利也沒有任何的威脅。
“這幾天你和兄弟們首要的任務,就是熟悉環境,咱們衙門里京城本地的兄弟也不少,若是不當值的時候,讓他們帶著你們出去轉轉,被到時候派出去辦事,自己還找不回來!”
楊立和他的兄弟們,轟然應諾,一個個笑著退下去,這股高興勁兒估計要持續幾天,不過,等到石彪的消息回來,他們就得開始正經做事情了。
林七筠帶著林三出去了,她是在京城去找看沒有合適的鋪子,林家的銀錢怎么到京城到自己和沂王的手上,許白是不管的,反正他是不行林七筠敢賴這個賬。
許白沒打算出去,衙門里的公事還很多,雖然大部分的公司有趙虎臣代為處理了,但是總有些事情是趙虎臣這個副千戶坐不了主的,哪怕是許白批示一下,或者是用個印,也都算是按著規矩辦事,程序正確了。
忙忙活活了一下午,還有任守窮在一邊幫忙,許白站起身來。
“門外是誰,我怎么好像看見一個女孩從外面走過去!”他活動活動有些發硬的脖子,問任守窮道。
“哦,那是慕若姑娘!”任守窮探頭看了一眼,不在意的說道:“慕若姑娘不是經過大人的允許,留在衙門里的嗎,她孤身一人,也沒地方可以去,趙千戶干脆讓她在衙門給大家做點力所能及的活兒,每月給她點工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