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三層樓的青樓,變得死一般的寂靜。只有在頂層,隱隱還有些咿咿呀呀的絲竹聲傳了下來,估計距離遠了又沒有人通報,所有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事情。
這清苑樓的格局,有些像是圍樓,進門之后中間一樓是一片空地,二三樓分割成許多空間,首尾相接。
許白進來的時候,一樓的中間,大約是有些舞姬在表演,不過此刻這些舞姬早已經四散開來,許白站在這一樓的中間,環顧著上下四周,而這樓里但凡被驚動的客人,此刻只要走了房間來,都可以看到在一樓中間的他!
“大人,就這一條出路,沒有后門!”
楊立已經繞了一圈回來,在許白身邊稟報道,許白點了點頭,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張椅子。
楊立乖巧的將椅子搬了過來,許白一撩袍子,坐了下來。
樓梯上一陣響動,一個臉色慘白的少年從樓梯上走了下來,遙遙就指著許白大聲的笑道:“不知道死活的東西,敢到這里鬧事,你完了,你完了!”
大概是畏懼許白身邊的這些拿著兵器的錦衣衛,那人距離許白十多步的時候,就站定了腳步:“馬上就有人下來收拾你,你若是聰明,現在跪在我面前,給我磕幾個頭,沒準待會我還會給你說幾句好話,不過,該賠的銀子,一分一毫都不能少!”
“你是誰?”許白皺皺眉頭。
“連我都不認識,你就敢帶人到我這里來鬧事?”慘白少年夸張的搖搖頭:“現在的錦衣衛真是一茬不如一茬了,就這點眼力勁兒,你怎么活到現在的?”
見到許白沒有反應,慘白少年得意洋洋的說道:“鄙人杜絕!”
“你是這里的東家?”許白冷冷的問道。
“那倒不是,我們東家什么身份,怎么能親自打理這點小買賣,杜某是這清苑樓的管事而已……”
“滾!”
杜絕話沒說話,許白臉直接一沉,冷冷的蹦出一個滾字。
“這位兄弟好大的火氣,你這是叫誰滾呢?”杜絕身后的樓梯上,一個面色陰冷的漢子,慢慢的走了出來:“兄弟看起來面生的很,是哪位大人的屬下?”
許白看到對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向對方抱拳見禮:“南衙許白,見過大人!”
他不認識對方,但是,他認識對身上的官服,盡管他不明白到這青樓來消遣,這位錦衣衛的指揮僉事大人為什么還要穿著官服,但是,官大一級就是官大一級,差事是差事,尊卑是尊卑。
“難怪覺得面生呢!”那人陰冷的臉上,聽到許白自報家門,微微愣了一下之后,居然慢慢露出了笑容:“原來是許兄弟,早就聽聞許兄弟年少有為,沒想到今日才見面,真是傳言果然不虛啊!”
然后這這指揮僉事臉色一肅,居然也對著許白抱拳還禮:“北衙逯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