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特么的不叫栽贓陷害,什么叫栽贓陷害。
石后的手一直在微微發抖,只不過先前是害怕,此刻卻是憤怒到了極致,面前的這兩個錦衣衛,仿佛是當他是透明人一樣,就這么在他的面前商議著將“圖謀不軌”這樣的抄家滅族的罪名扣在他的頭上,扣在他叔祖忠國公的頭上,這是何其的張狂。
等到看到這兩人齊齊將目光投向他身上的時候,他一口氣上來,手居然不抖了。
以我石家如今的權勢,以叔祖忠國公如今的聲望,這兩個錦衣衛的宵小不過是做夢而已,自己肯定會有苦頭吃,但是這算什么,看他們如臨大敵的樣子,他們也知道叔祖知道此事后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自己只需要堅持到叔祖來搭救自己就行。
門外一個錦衣衛的官兒從外面走了進來,站在面前這個錦衣衛的少年身邊,微微頜首:“事情辦完了!”
“這么快?”許白有些訝然看著趙虎臣。
趙虎臣訕訕的笑了笑:“還是沒忍住,我親自動的的手,好久沒殺人了,手藝潮了點,弄得有點難看,任勞那邊正在收拾呢……”
“你們殺誰了!”石后的聲音突然高亢了起來:“你們才是要造反,我族叔石彪身上是有爵位的人,你們居然公器私用,就這么殺死了他,來人啊,抓住這兩個反賊,向朝廷請功!”
“這人傻子吧!”
趙虎臣瞪大眼睛看著他時候,在南鎮撫司叫人來抓自己和許白,這必定是腦子有水。
“石家的進士呢,讀書人,說話客氣點!”許白笑著搖搖頭,“辦了就好,心里踏實了,后面再發生什么事情,咱們也不用擔心了,該怎么著就怎么著!”
“那這貨怎么辦?”趙虎臣目露兇光:“反正這仇已經結下了,一個是弄,兩個也是弄,干脆全部弄死算了!”
石后陡然住了嘴,驚駭不已的看著眼前的兩人——他們這是在談論要不要殺死我?
“我覺得楊立剛剛的提議就不錯!”許白指指楊立:“他抓石彪的時候,看見此人和石彪在商議圖謀不軌的事情,我想著要不要好好的查查這事情?”
“圖謀不軌?”趙虎臣愣了一下,旋即露出了笑容:“圖謀不軌好,必須是圖謀不軌,這事情總得有個由頭,總不成石彪無緣無故在咱們這里就自殺了,有這個由頭,那就好說話多了!”
石后的手是不抖了,但是,他的牙齒開始咯咯在作響了,剛剛提起來的那股心氣,此刻早就不知道消失到什么地方去了,他突然覺得,沒被抓到這個虎狼窩之前,自己的人生是多么的美好,但是,一夜之間,他終于知道了什么叫做社會的險惡,人心的叵測。
這人怎么可以作惡到這種地步?
“別怕!”許白笑著拍了拍石后的肩膀:“雖然因為你們圖謀不軌的事情,石彪已經在獄中畏罪自殺了,但是,若是你能迷途知返,說清楚你們的事情,檢舉揭發你們的同黨,你暫時還不會畏罪自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