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了許鎮撫吉人天相,必定能逃脫此劫的!”
逯杲回頭看到許白,走到他身邊,低聲說道:“昨日里,哥哥可是為你捏了一把汗啊,誰想到一個區區的石彪,居然差點壞了我錦衣衛百年根基!”
“看到逯大人也在這里,我也是替逯大人高興啊!”許白微微一笑:“我還真怕昨日在我南衙門外,見到逯大人,那可就真是手足相殘了!”
“這事情我盡力了!”逯杲低聲說道:“我已經對門指揮使苦口婆心了,奈何咱們的指揮使大人一意孤行,非要治你的罪,兄弟出身南衙,可是一直都當自己是南衙的人,怎么可能來對付南衙的兄弟,無奈之下,兄弟只能做到這地步了……”
“哦,門指揮使呢?”許白看看四周,錦衣衛里,似乎就他和逯杲兩人在這里。
“門指揮使?”逯杲呵呵笑了笑:“過了今日,門指揮使還是不是咱們指揮使還不知道呢,陛下這個時候,最不想見的人,大概就是他了!”
兩人在這里低低的說著話,一個小宦官從大殿門口走了出來:“著錦衣衛逯杲,許白覲見!”
許白和逯杲對望一眼,整了整衣襟,一前一后的朝著這武英殿走了進去。
武英殿里,朱祁鎮正在和沂王朱見深兩人在說著什么,朱見深一邊聽著自己的父親的教誨,一邊微微點頭,看著從殿門口走進來的逯杲和許白,朱見深眼睛突然亮了。
“若是你來處置此事,錦衣衛的事情,你該如何處置?”
“天子親軍,豈可為他人所用,昨日之事,可見錦衣衛已經不堪一用,兒臣覺得,若是棄之,就應當大肆減裁,以免日后為禍!”
朱祁鎮臉上沒什么表情,眼神卻是微微有些失望。
“不過,若是要繼續用他們,就當強力整飭,換忠心且有為之輩,令其脫胎換骨,不過,此事并非一朝一夕可以見效,若是如此,還不如直接減裁!”
朱見深的眼光落在低著頭的許白身上,心里微微一動:“若是這兩種法子都不行的話,或許,加大監察他們的權柄,令得他們一言一行都不敢放肆,也是一種辦法!”
“說來說去,你還是看的不夠全面!”朱祁鎮搖了搖:“小孩子才選一種法子,覺得有一種好辦法就可以行了,但是,解決事情哪里有一種法子就是最好的可以了,當不知道那種法子最好的時候,那么,最好的法子,就是讓你覺得可以用的法子,全部都用上!”
“父皇的意思,兒臣的這些法子,都可以用來解決錦衣衛的問題?”朱見深疑惑了。
“為什么不可以?”朱祁鎮看著自己的兒子,語重心長的說道:“你要是天子,你自然可以為所欲為,只要你這覺得你的法子,對自己好就可以,做對了,那自然是你這個天子高瞻遠矚、英明神武,若是做錯了……”
他看著面前的逯杲和許白:“……那也是他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