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開始還有不少的刺頭,甚至不少人還對著錦衣衛或者番子亮起了兵器,石亨是武將出身,在府邸里最不缺的就是這些行伍出身的家將家丁了,可惜的是,在當場格殺了數人之后,石亨那邊傳下了吩咐,不得再對抗錦衣衛和東廠的人,這些家將家丁就算再不甘,也只能乖乖的交了兵器,被看管起來。
而總是不斷有人闖進忠國公府內的某些房間,將一些人五花八綁的帶走,幾天下來,很快忠國公府就安靜了下來。
此刻的忠國公府,猶如這北京城里的一座孤島,外面的消息傳不進來,里面的消息也傳不出去,甚至一直到現在,石亨都以為這一次的事情,是門達給他捅出的大亂子,皇帝在為此事震怒不已,他甚至沒有想到其他,或者說,他不覺得有其他的可能。
“我說老曹,這么多天了,陛下的氣也該消了吧!”
在石亨的后宅里,石亨看著笑瞇瞇從外面而來的曹吉祥,有些不滿的說道:“我都說了好多次了,門達那家伙陛下該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不用看我的面子,大不了我給陛下上書,說我識人不明,自罰一年俸祿!”
“自罰一年俸祿,可是怕消不了陛下的氣吧!”曹吉祥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那自罰三年也行啊!”石亨滿不在乎的說道:“只要陛下消氣,這罰點俸祿算什么,這么老是將我圈在府里頭,我怕我外面的那些家伙,沒我鎮著,容易胡思亂想!”
“那忠國公就給他們書信,告誡他們一下吧!”曹吉祥說道:“陛下在氣頭上,要是有人真是跳出來折騰的話,這筆帳最后還是得算到忠國公你頭上,你看你老老實實的在這里,真要有這些事情,那可就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啊!”
曹吉祥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他的身邊,有些苦口婆心的意思:“忠國公啊,你看,咱家和你的交情沒得說了吧,平時里有什么好處你也會想到咱家,咱家也不瞞國公,其實這事情的起因雖然是門達的事情,但是,壞人不在錦衣衛啊!”
“你這是什么意思?”石亨微微愣了一愣:“內閣?”
“可不是么?”曹吉祥嘆了口氣:“忠國公你還記得前不久,你的那個侄子,叫什么來著,想謀大同總兵的位置,被內閣打了回來么?”
“這個我記得!”石亨哼了一聲:“這事情我給徐有貞面子,不過,他還算會做人,折了我這一次面子,后面我舉薦的幾個人,內閣都允了!我就不和他計較了!”
“是是是,忠國公你大人有大量,但是,別人就未必了!”曹吉祥搖搖頭:“書生殺人不用刀,一支筆就可以啊,門達的這事情只是個由頭,而大同總兵的這個事情,才是陛下真正震怒的原因啊!”
“你是說,是徐有貞在背后搞我?”石亨勃然大怒:“我一巴掌捏死這個窮酸!”
“以陛下對忠國公的倚重和恩寵,忠國公你覺得,沒有小人作祟,這一次這個事情,會鬧這么大嗎?”
曹吉祥緩緩的說道:“所以啊,這個時候,咱家覺得,千萬不能再給這事情火上添油了,你外面的人,該安撫的安撫,該告誡的的告誡,快點讓這事情過去吧,等到這事情過去,咱們兩人再聯手,將那徐有貞趕出內閣,這外廷內廷,可不就干干凈凈,再也沒有小人了嗎?”
石亨咬牙切齒,狠狠的點了點頭:“哼,這窮酸挺陰險的啊,等我出去,看我怎么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