逯杲臉上一片森然:“許鎮撫要抗旨?”
“不敢!”許白心里咯噔了一下,這單獨提審,可不是什么好路數啊,不會這石亨白天進來連夜都沒有過,就被賜死吧,要真賜死也就算了,別逯杲進去弄死了他,回頭這筆賬寫到自己頭上。
東廠的人很是干凈利索的撤出了牢房,趙虎臣和他南衙的人,也從牢房里撤出來,等候在牢房外面,兩邊的人大眼瞪小眼,都是默不出聲。
在牢房外面,是聽不到牢房里面的動靜的,所以,許白只能猜測在這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一炷香的時候不到,逯杲從牢房里走了出來,臉色沒有變化,見到許白在牢房前等候著,他擠出了一個笑容,走了過來。
“許兄弟,剛剛是辦差,自家兄弟,你可不能往心里去!”
“不會不會!”許白連連擺手,眼睛瞟著牢房:“逯大人,這是辦完差事了,還有要我幫忙的地方沒有?”
“辦完了!”逯杲點了點頭:“勞煩許兄弟派人收拾一下手尾,我這就要回宮復命去了,有空我們兄弟,再好好親近親近!”
許白點了點頭,“好!只要逯大人有吩咐,許白敢不從命!”
逯杲笑著點點頭,帶著人離開了南鎮撫司。
趙虎臣已經帶著人在監牢里轉了一圈回來,臉色微微有些發白,見到逯杲離開,他朝著許白微微點了點頭:“上位,是咱們想的那事情,人已經沒了!”
“讓任勞收拾一下!”許白擺擺手,看了看東廠那邊的番子:“回去說!”
“這陛下做事情,未免太急了吧,這人白天才送過來,晚上就派人給弄死了,這種事情,不是應該明正典刑的嗎?”
許白關上門,低低的和趙虎臣說道:“你看到沒有,東廠那邊的人,沒什么反應,似乎早就料到了有這么一出!”
“我也覺得急了點!”趙虎臣沉吟了一下:“這人都送到咱們這里來了,什么時候要他死,還不是陛下一句話的事情,但這也太快了一些……”
他想了想:“莫非發生了什么事情,他們都知道咱們了卻不知道?”
“這個有可能!”許白點了點頭,整整一天,他和趙虎臣都在南鎮撫司里忙碌著,外面發生了什么事情能比接收關押石亨一黨更重要呢?
“明天讓萬通和覃元元去打聽一下!”趙虎臣說道:“但是,眼下這事情,咱們該怎么辦,若真是陛下賜死石亨也就罷了,這逯杲來這么一趟,這石亨不明不白就這么死了,他那么多舊部爪牙的,這筆帳可就得寫到咱們頭上了!”
“我倒是不擔心這個!”許白有些煩躁的擺擺手,他發現有些事情,開始脫離了他的掌控,這種感覺非常的不好。
“不擔心這個,到時候朝廷上若是有人為石亨喊冤,要三司會審石亨,咱們這里提不出人來,也是一樁大麻煩啊!”趙虎臣繼續苦惱著。
“急病暴斃!”許白看了他一眼:“要提人,就是急病暴斃,對誰都這么說,反正進了咱們這南鎮撫司的詔獄,急病暴斃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