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北邊投過來的人,是一些蒙古的降丁武勇,瓦剌雖然勢大,但是在北邊草原上,總有不服他們的部落,這其中不少部落和大明的關系,也不是一見面就得打的要死要活的那種,有人投過來,期待在大明的花花世界上過上榮華富貴的好日子,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由五軍都督府安置,以曹欽的職權,挑選一些人隨侍,那自然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當然,曹吉祥看中的,可不是這些人的武勇,而是這些人出身蒙古,在大明就是一群毫無根基的家伙,不會摻合到大明內部的這些權力斗爭中來。
既然自己的侄兒有這個喜好,那就滿足他的喜好,讓他在一邊安靜的自己玩,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歸根到底,不管曹吉祥覺得自己多用心良苦,但是在心底深處,他還是將曹欽當作一個沒長大的孩子來對待的。他這番行事,這和孩子鬧騰,父母給孩子一個新玩具讓孩子去一邊玩不要煩自己的做法,其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如果一定要說有區別的話,就是這個孩子,年紀大了一些,鬧騰的本事也大了一些。
曹欽不是傻子,自己伯父的用意,多少也感受到了一些,這讓他十分的不忿,在自己伯父面前,他自然不敢大放厥詞,但是,等到曹吉祥離開了,對著身邊的人,他可就沒什么顧忌了。
“童先!你怎么不隨我伯父去?”
“少爺,我這眼睛可不方便,呆在府里可比在外面跟著廠公舒服多了!”童先微微笑著,眼睛有些發直,似乎是看著曹欽,又似乎什么都沒看。
“也是,你是個半瞎子!”曹欽點了點頭:“你說伯父他這是最近怎么了,一回來就要訓我幾句,我剛剛不過提了提逯杲那邊的事情,他就給我說了一大通大道理,還用用錦衣衛的那許白小子嚇唬我,我還真想見見那小子,看他到底有多厲害!”
“許白是太子的人,廠公當然不希望你和太子的人之間有什么沖突!”童先微微笑道:“至于逯杲,按照咱們知道的,錦衣衛的北衙和南衙,如今可是兩碼事了,少爺若是看不慣逯杲,讓他滾蛋就是了!”
“弄他不下來啊!”曹欽有些苦惱的咂咂嘴:“如今那北衙,也伸手不進去啊,人只有出來的,要想再安插點人,我伯父他死活不準!這真讓逯杲做了錦衣衛的指揮使,那以后不聽話了,咱們豈不是沒多少辦法治他了?”
他轉眼看看童先:“我說童先,你可是有著神卜的名頭的,你給我卜一卦,看看那逯杲日后會如何?”
童先臉上神色未變:“這個,倒是不瞞少爺,當初廠公早就命我卜過,這逯杲,盛極而衰,必將死于刀兵之下!”
“要是你的卦真準的話,我倒是也不必和一個將死之人計較了!”曹欽滿意的笑了起來,伯父也讓童先為逯杲卜卦過,可見伯父也是提防著這家伙,那這家伙下場一定好不到那里去。
“也是,少爺稍微忍耐忍耐,是少爺的,終究是少爺的,跑不掉的!”童先詭秘的笑了一下:“有些東西,是命里就有的,別人搶也搶不走的!”
“你是不是為我也卜卦過了?”曹欽一臉狐疑的看著童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