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站立的人群中,許白面色復雜的站在其中,看著郭霖跪下膜拜那雕像,又看著那個胖乎乎的家伙引導對方,進行著一些奇奇怪怪的舉動,他微微搖了搖頭。
在他身邊的王勁松,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注視著前方,只不過,他的目光聚集在那依然微微晃動的雕像上,對于那些羅成教的教徒對著新教徒入教發出的一陣陣亢奮的聲音,似乎沒多大的興趣。
“這是有了新花樣了啊?”
他看著許白側首看著自己,又看著身邊都是許白的人,才微微笑了笑,不待許白發問,低聲的就給許白了起來:“那個胖乎乎的家伙,就是這里的羅成教的壇主,叫周小花,名字雖然有些女人氣,但是做事情卻是一點都不女人,手段也是變化多端,不過,他的那些手段我都見識過,什么空手變碗,油鍋撈錢,今日這個手段,我還真看不出來!”
“你確定對方是用了手段么?”
王勁松抬起頭,奇怪的看來許白一眼:“總不成真是羅祖顯圣吧!”
許白笑了笑卻是不言語。
前面的人群又發出一陣歡呼聲,只見不遠處的郭霖站了起來,應該是這入教的儀式完成了。
“走吧,沒什么好看的了!”許白轉身,原來今日這羅成教的裝神弄鬼,就是為了郭霖,看來郭霖來了天津撒的銀子不少了,這家伙一直沒有找自己開口,看來,還真是家底子殷實的很。
“這其中一定有我想不明白的關節!”王勁松嘀咕著跟著許白離開,又回頭看了一眼遠處的雕像,一副耿耿于懷的樣子。
“沒什么奇怪的!”許白有些好笑的說道:“在江南這些旁門左道的騙人的伎倆多的很,這種手段還真拿不上臺面!天津百姓應該也是見過點世面的,這都看不出來,那只能說他們太淳樸了!”
“是么?”王勁松一聽,立刻將注意力轉移到許白身上來了:“大人說一些,給我長長見識吧,總不成明知道對方是裝神弄鬼,卻是找不到半點端倪,這滋味可真不好受,就好像有一只貓的小爪子,在心里輕輕的撓啊撓一樣!”
“這么說吧,你是一個有錢人家,我要騙你的錢財,有很多的辦法!”
許白慢慢的走著,遠離了那喧囂的街口,頓時覺得四周清靜了許多,見到王勁松一副求知如渴的樣子,他搖搖頭,隨口給他說了起來,反正都是他大小到大都見識過的伎倆,也沒什么不能說的。
正經是這王勁松本來就是清軍道的主事,在這沒有設置布政使司衙門的衛城里,也勉強算一個民官,多知道這些事情,對他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事先,我會仔細了解一下這家富戶的主人的心性,街坊、鄰居之類的,花點小錢派幾個孩子很方便就打聽出來了,然后根據富戶主人的性格,選擇不同的辦法!”
許白說道:“比如說,這家主人的是發了橫財,而且可能這橫財來的有些說不清楚有些虧心的,那么,這戶人家很快就發現,每天晚上自家的大門都會到半夜的時候,砰砰的有人敲門,而等到打開門之后,卻是一個人影都沒有,連續幾日,這個時候,突然有人有道士或者和尚上門,說是發現這宅子有污穢之物纏上了,他們有辦法驅逐,你說,這家主人會怎么做?”
“這是雇的人敲門的么?”王勁松若是所思的問答。
“若是這樣的話,那就算不得是伎倆了,人家家里不會派個人遠遠躲著看啊!”許白笑了起來:“即使是有人在夜里遠遠的看著大門,依然到時候這大門響起敲門聲,看著大門的人,卻是沒看到任何人影了!”
“這可就有些令人毛骨聳然了,這有有高人愿意驅逐這些污穢的話,花多少銀子也干啊!”
“那富戶家的主人也是如你這般想的!”許白淡淡一笑:“于是,花了不少錢,請這看出他們宅子不對的高人們又是做法又是驅邪的,折騰了一陣,然后,這事情就風平浪靜了,以后再也沒有半夜的敲門聲響起了,這富戶也覺得,這錢花的值得!”
“想不明白這是個什么手段!”王勁松想了一陣,果斷的放棄:“反正我就是知道,這絕對不是身妖怪鬼祟作怪就是了!”